南韵困得不行,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才睡着就被喊醒了,痛苦地哼唧了一声,用被子蒙上了脑袋,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然后继续睡。
白老太太无奈,只好加大了晃她的力度,也提高了嗓门:“快点起床,姥爷准备发压岁钱了,再不去就没你的份了!”
南韵这回终于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晚洗了澡,此时此刻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困倦样,眼睛眉毛鼻子都快拧成一团了。
白老太太又气又笑,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这丫头昨天你点睡的?”
南韵肯定不能说实话:“我也记不清了。”刚起床的原因,她的嗓音微微泛着沙哑,带着难掩的困意,“我只记得我看了几集电视剧。”
白老太太:“电视剧什么时候看不行?非要熬夜看?”
“那人家不是睡不着么?”南韵终于掀开了被子,坐在床边穿拖鞋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她男人,立即问道,“也子起床了么?”
白老太太:“人家陆公子不到七点就起了,还去帮你舅妈包饺子了呢。”
六点多就起床了?这人是不是就没睡?
但是南韵对此并不意外,她男人的精力总是这么旺盛——过往的无数个深夜里,她对此深有感触。
从床上站起来后,她略带不满地对姥姥说了句:“你们干嘛总是喊人家‘陆公子’呀,一听就不怀好意。”
“陆公子”这个称呼中,带着几分冷漠,几分疏离,几分敌对,连她都能听出其中的揶揄,也子不可能听不出来。
白老太太没好气“怎么就不怀好意了?不喊他“陆公子”喊什么?”
南韵理直气壮:“舅舅都喊人家小陆,听起来多亲切呀。”
白老太太冷哼一声,又抬起手在她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快点洗漱,然后下楼。”
南韵:“哦。”
然后白老太太便离开了,南韵去了卫生间。头发太乱了,她打理了好久才梳通,匆匆洗漱完,她脱掉了睡裙,换上了一套夏款居家服,然后拿上了手机,离开了房间。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许多条未读消息,有微信有扣扣有短信,南韵一边朝着楼梯走一边查看未读消息,无一例外全是拜年短信,大部分还是群发的,但也有极个别不是群发的,比如林琅:【新年快乐!祝你和我哥早日步入婚姻殿堂!三年抱俩冲冲冲!】
说她有诚意吧,她这祝福明显是收钱办事的结果,说她没诚意吧,她也不是群发,是独一无二的祝福。
南韵想了想,回复:【我要是给你发五百的红包,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真挚的祝福?】
林琅的回复简洁明了又冷漠无情:【我哥给我发了五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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