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张望,一面对夏蝉感叹了一句。
&ldo;可不是,咱们娘娘的魅力啊,真是无人能挡,也难怪皇上独宠她,就是洛答应这样的人,如今不也被笼络了。&rdo;
夏蝉附和点头,就听春草笑道:&ldo;何止皇上和洛答应,就是你我,还有素云姑姑姜德海小易子等等等等,哪个不是被娘娘笼络住,不知不觉就变得忠心耿耿,甚至宁愿为她舍命。&rdo;
夏蝉笑道:&ldo;你和秋桂宛儿就罢了,你们的命就是娘娘救下来的,理该知恩图报。姜德海和素云姑姑以及我们这些人,还肯为娘娘舍命,这才是难得的。其实也不止咱们,也不用说那些因为对食感激娘娘的奴才们,你只看那余音,五十多岁的老宫女,在宫里什么事没经历过?如今精神恹恹的不说,连神智都有些糊涂了,可来到这儿没几天,你再瞅瞅,我看不但是精神头有了起色,就是神智都清楚了好些,压根儿就把自己当成照月轩的嬷嬷了。&rdo;
第一百六十七章满腹心思
她说起余音,春草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掩口咯咯笑道:&ldo;可不是?我看她如今神智清醒的很呢,就是有一条,非说自己原本就是照月轩的人,这绝对是在装糊涂,怕是想着这样说,就可以赖在照月轩不走了。&rdo;
夏蝉连忙道:&ldo;她这就是痴心妄想了吧?皇后娘娘可是说过,这案子最好在过年前了结,我看娘娘如今也是成竹在胸,只要案子破了,还留她有什么用?自然是该回杂役房的。&rdo;
春草摇头笑道:&ldo;你还不知道咱们娘娘的性情?投缘的,看对眼的,心先就软了,余音又是个老宫女,我看娘娘如今看她的眼神就满是怜悯,等着吧,怕是案子一破,娘娘就正式将她调过来了,反正咱们照月轩到现在还有几个空缺。&rdo;
&ldo;这倒也是。&rdo;夏蝉点点头,又听春草沉吟道:&ldo;说起来,当日秋月被撵走后,她那个大宫女的位子还没人补上呢。&rdo;
夏蝉心中一跳,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好在春草也不在意,微笑道:&ldo;想我刚来那会儿,真的是满心沮丧,只以为这辈子也出不了头,哪成想?如今刚过了一年,多的是人打破脑袋想进照月轩,转眼间,这里就成了炙手可热的所在,我和秋桂这等老人,便像是天上掉下个大馅饼砸中我们一般,真真占了大便宜。若放到这会儿,像我们这种没有后台背景的人,哪里就能进的来?&rdo;
夏蝉勉强一笑,轻声道:&ldo;是啊,这里可真是个好所在,我在宫里这么多年,数这段日子过得最开心。&rdo;
话音刚落,就听远处有人叫春草过去帮忙,于是春草忙撇下夏蝉匆匆离去,这里夏蝉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就一屁股坐在游廊边的围栏上,目光痴痴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心中只觉百味杂陈。
正是心绪如潮间,忽听一个声音道:&ldo;这么大的雪,怎么还坐这儿了?也不垫个垫子,万一受了凉,那可不是玩的。&rdo;
夏蝉一抬头,就见小南子站在旁边,一瞬间,她眼泪就下来了,见对方惊讶模样,又忙一把擦去,强笑道:&ldo;没什么,就是刚才和春草说话,说起她刚进照月轩的时候,看看你们这一茬,如今还是齐齐整整的,可我们这一批人,唉!秋月已经被撵出去了,也不知如今怎样。&rdo;
小南子笑道:&ldo;我当是为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也值得哭?你和秋月又不是沾亲带故,更不是什么好姐妹,她自己忘恩负义,替别的主子害咱们娘娘,被撵出去,已经是娘娘仁慈了。你又何必伤感?就咱们照月轩过的日子,那不是糖里带着蜜一般?你正经该笑才是。&rdo;
&ldo;这不是触景生情,就有些伤心吗?&rdo;夏蝉瞪了他一眼,冷哼道:&ldo;我难道素日里笑得少了?&rdo;
小南子嘿嘿憨笑两声,搓着手凑近了她,小声道:&ldo;哎!我刚刚从御膳房回来,那里边如今忙得啊,真是……啧啧!各地贡品都到了,先前送来一拨海鲜,一大筐的梭子鱼,每条足有两尺长,这要是做鱼汤,味道绝了。&rdo;
说完长舒一口气,喃喃道:&ldo;大年下的,各处都热闹起来了,咱们照月轩这日子也是越来越滋润,但愿老天保佑,让娘娘早日怀上龙种,一直受宠,咱们就能跟着她一直过好日子了,嘿嘿嘿……&rdo;
&ldo;看把你美得,既如此,你多去佛前上几炷香,为娘娘祈福。&rdo;
夏蝉笑得甜美如花,看的小南子都有些发呆,压根儿不知她心里正在叹息流泪,暗道这样的好日子,谁不想过一辈子?只是到底有没有这个福气,就不好说了。
夏蝉满腹心事,也不敢对人说,临近年关,照月轩的人们也十分忙碌,连余音都亲自上阵,在这里忙一阵,又跑去别处忙一阵,那叫一个热心勤劳。所以也没人会去仔细观察一个小宫女今日是否有些异常?最关心奴才们身心健康的萱嫔娘娘,此时又被洛嫔缠住了,正在暖阁里和对方喝茶说话。
&ldo;这么说来,果然是玉妃?难怪……难怪当日余音将如意死了的事一禀报过去,她就和舒妃娘娘赶来了,这分明就是要第一时间置我于死地。&rdo;
听了宁溪月叙述玉妃前来的经过,洛嫔便咬牙切齿低吼一声,只听宁溪月悠悠道:&ldo;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玉妃的嫌疑很大。当日秋猎,她偏偏留守宫中,我就觉得有些纳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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