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圣上,小的这就去。”巡逻队长忙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顾锦逸举起放在一旁的花瓶,朝着他的背影摔了过去,嘴上骂道:“一群废物!”
一名中年太监小心翼翼的从殿门口进来,弓着腰,步子踉跄的避开地上的一大堆碎瓷片,踟蹰着说:“圣上,苏将军进宫了。一同的还有苏夫人。”
顾锦逸猛的转身,抬脚就往门口走,苏简城还有苏夫人都来了,那一同进来的还有苏以牧,如今苏以溱死在了这宫里,他的责任非同小可,前日里苏以溱被刺伤时,苏简城就颇有怨言了,如今人都没了,还让这刺客在众目睽睽之下逃了……
顾锦逸到灵堂时,苏家的三人早已经到了,一同的还有苏太傅,和太傅夫人。
苏简城的脸特别冷,他看着摆在灵堂最中央的那副沉香木棺材,冷声说:“以溱,是怎么没的?”
“是被匕首刺穿了胸膛。”顾锦逸看着泣不成声的苏夫人,不忍的别开了头。
“那刺客呢?”
顾锦逸不言,苏简城又问了一遍:“刺客呢?”
“那人太狡猾,给逃了。”
“呵。”苏简城冷笑道:“还望圣上将缉拿这刺客的事情交到老臣手上罢,臣必定不会让她给逃了!”
知道他话里有话,顾锦逸哑声说:“好,那就拜托岳父大人了。”
苏以牧走到了沉香木棺材边,苏以溱身上的衣物都被宫女换掉了,血迹也被清理掉了,换了一袭敛服宫装,眉心还画上了花钿,双眼微闭着,若不是那毫无起伏的胸口,只会认为面前这人只是单纯的睡着了。
苏以牧拉开了苏以溱的衣领,露出到锁骨的位置,胸腔上又一道深深的刀口伤,而左侧锁骨之下,还一道早已结痂的伤疤,原本那里的位置是一个新月型的胎记,只是那道疤完美的覆盖了上去。
凹凸不平的疤痕面,苏以牧轻轻地触了上去。不对,这疤痕的感觉不对,将手移到了疤痕的边缘,苏以牧手上略微用力,将边缘给弄翘了,顺着瞧起来的边缘,直接将贴在肌肤上的那一块假皮给撕了下来。
假皮之下的肌肤光滑白皙,根本瞧不见任何疤痕亦或者说是胎记,苏以牧又有些不放心,搓了搓那已经冷硬的肌肤,依旧是没有任何变化,慌忙的将拉下来的衣领合上,又朝着苏简城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苏简城这会已经走了,抓起了苏以溱原本放在小腹上的左手,直接将手袖撩到手肘上,仔细的翻开了起来,没有伤疤,非常的光滑,除了一些细小的刀伤,都不深,就是没有那一道。
苏以牧将苏以溱的手恢复原状,心情复杂,他原本是知想来看看那道致命伤的,结果却发现,这人身上伪造的伤疤,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妹妹……
他看着跪坐在一旁的苏夫人欲言又止,这人不是自己的妹妹,那么自己的妹妹呢?她能顶替这个身份,还是说妹她已经……
不会的,不会的,犹豫了许久,苏以牧还是决定先不要和苏夫人说这件事情,要说也得是将人找到以后了,不然这一喜一悲的,母亲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个刺激。
转头朝顾锦逸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有话要到外面去说。
“圣上,刚才苏某看过了伤口,胸口上的那道是致命伤,最后还发现了一件事情。”
顾锦逸攥紧了手,问道:“发现了何事?”
“一,她的伤疤是伪造的。”苏以牧将撕下来的那块假皮递给了顾锦逸,接着说道:“这假皮之下,更本没有任何胎记,二,圣上该是记得家妹左手前臂上曾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砍伤罢?”
“记得。”顾锦逸剑眉紧蹙,那道砍伤,是当年苏以牧和那人比划弄剑时,他手里拿着刀也跟着挥舞,初次拿刀,没有诀窍,只会用蛮力,结果差一点就砍在了自己皇妹身上。是她分心赶过来护住了皇妹,用左手挡住了本该落在皇妹身上的刀,右手上的剑划过自己的手腕,才迫使自己提前将手松开了,而那左手上却是留下了一道砍在骨头上的刀口伤。
苏以牧的语气很复杂,“那便是了,那道疤若是想用退疤膏祛掉,更本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而她的手臂光滑如初,一点痕迹的没有。”
“所以,她不是?”顾锦逸又忙问:“若她不是的话,那你真正的妹妹在哪?”
苏以牧冷笑,“圣上你觉得呢?要么已经没了,要么,她还活着。苏以溱她的遭遇,你觉得我妹妹,又会好到哪里去?那种生不如死,每日痛苦。此事,望圣上勿要说出去,至少要将人找到之后才告诉我母亲。”
“朕知晓了。苏将军去追查那名刺客了,追查之事,要不要先放放?”
“呵,杀人偿命,不能放,而且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会去杀那人。说不定还和苏以溱是个熟识。圣上可是有些眉目了?”
苏以牧隔了许久才听见顾锦逸的声音,“大抵是之前刺杀苏以溱那位。”
“盗国玺,还有防布图?是苏玄清?”苏以牧低声道:“还是那日灭门的凶手。”
“灭门?也是她?可是当时央儿说是男子,还让人去封查了医馆……”顾锦逸说着,才想起了顾锦央和那位是什么关系,他苦笑了起来,难怪那几日央儿将人困在了宫里,而这几日也是不见了踪影,苏将军追查了这么久依旧一无所获,这其中怕也是有不少央儿的手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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