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殊不会再追他了,临殊要的只是约法沙的药,而不是他本人。
他消耗掉了临殊对他仅剩的好感。
“今晚我们就走,我和他们联系,配好新的稳定剂,现在去最近的城市还来得及。”
临殊摸了下约法沙颈部脉搏,问他,“还走得动吗?要不要我背你?”
如果是白天,他还可以想想办法潜水去把药找回来,晚上什么也看不见,下水风险太大了。
约法沙不打算跟临殊客气,今天跑这么一小会儿是他一周的运动量了:“很累。”
“好……等一下。”临殊正打算蹲下去,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他拿出终端,屏幕上显示是泽梅尔的通讯请求。
看来他和刺槐的交流结束了。
“我建议你戴上耳机。”泽梅尔在通讯接通后这么说。
临殊看了看约法沙,退开两步找出了耳机戴上:“怎么了?”
泽梅尔会这么提醒,就说明他要说的是有关约法沙,最好不要让当事人听到。
约法沙自觉移开视线,看向反射着星光的水面,他始终清楚自己的身份,被反叛军绑架的皇帝。
临殊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在听,泽梅尔讲了很久。
“所以,我该怎么做?”
约法沙听到临殊问了这么一句话,他的语速很慢很缓,语气却十分沉重。
约法沙感觉到临殊的目光落在了他的侧脸,于是他抬起头,稍稍往一侧偏去,用一个简单的肢体动作表达自己的疑问。
“是,你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会怎么做你心里当然有数,我问的不是这个。”
临殊在对泽梅尔说话,“我问的是,约法沙他怎么办?如果我死了,谁来管他?”
约法沙的眼睑下压些许,专注地去听,试图弄清楚泽梅尔说了什么。
泽梅尔和刺槐的交涉不顺利吗?不,他们根本不需要交涉,只要临殊和他安全离开,泽梅尔的目的就达成了。
所以问题在泽梅尔和刺槐此后交流的其他事情上,这件事造成了某些麻烦,需要临殊去解决。
应当是极为紧急的事,就在这个镇上,泽梅尔来不及调其他人过来。
最重要的是临殊最后那句话,它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临殊可能会死。
约法沙留心着临殊每一分神态的变化,直到临殊挂了与泽梅尔的通讯,他发现临殊的眼神复杂得他根本看不懂。
似乎是有一些不舍,有一些愧疚,有一些决绝……还有点儿自暴自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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