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姜疏宁又喝了点红糖水。
她今天还是有些不太舒服,陪傅西庭看了会儿电影,困意来了挡都挡不住,神色恹恹的。
正好傅西庭中午有个视频会议,姜疏宁打算再去睡会儿。
回到房间,她酝酿了几分钟睡意。
却发现没法立马睡着。
姜疏宁卷着被子将上半身裹严实,只露出脑袋,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雪松冷香。
思绪不受控的起伏。
想到上一次生病被照顾,还是在她与姜曼枝闹僵之前。
而傅西庭昨晚的耐心举动,仿若把姜疏宁尘封的记忆,拨回到好几年前的年少时光。
熟悉又令人眷恋。
十五岁那年,姜疏宁以极其优异的成绩,成功考入江北音乐学院。对于从小走专业艺术这条路的学生来说,得到这些往往要付出双倍努力。
姜疏宁尤为如此。
报考结束,或许因为突然放松,她生了场大病。
姜曼枝始终守着她,无微不至。
其实在那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姜曼枝都仿佛将她当作是一件,能够得以吸引别人注意力的工具。
被这样照顾,姜疏宁又惊又喜,病情很快好了起来。
两人的关系也开始缓和。
大一快结束的那学期,姜疏宁发现姜曼枝时常晚归,甚至偶尔连续多日都不见踪迹。
直到有天,她撞破了姜曼枝与黎应榕的秘密。
以及她的身世。
到现在姜疏宁都记得。
那晚的月亮特别圆,冷白的月光照进房间,把姜曼枝的脸映衬得惨白又难看。
“所以,我不是我爸的女儿?”姜疏宁站在墙角,语调冷静又嘲讽,“而是你道德败坏,插足别人家庭才有的。”
姜曼枝拔高声音否认:“我没有插足!”
“可那个男人他有老婆!”
姜曼枝喘着气,如同被揭开了那层遮羞布,整个人止不住地打着抖,眼神恍惚。
那天到最后他们不欢而散。
虽然姜曼枝并未答应,但那之后,姜疏宁倒也没再发现任何异样。也曾天真地以为,未来会慢慢好起来。
又过了些日子。
在姜疏宁十七岁生日前夕,他们的那些烂事,再一次地,以更加直观的方式被撞破。而她只不过是听见动静推开门,就看见两人浑身赤裸着纠缠亲吻,同时回头看向她。
场面甚至一度失控。
姜疏宁淋了场雨,高烧不退。
醒来后,她撞入姜曼枝哭红的眼里,哑着嗓子一字一顿:“你们真是太恶心了,我会立马搬出去。”
“妈妈。”她轻声喊,“你就继续烂在这里吧。”
那是她最后一次喊姜曼枝妈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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