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会是……二皇子!”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您快醒醒!”那老太监的声音慌张喊了出来,“不好——还不让人将王爷给抬回去!你们都是死的么!仔细了王爷!”
“快把王爷抬回去请太医!快、快、快!”
“啊哟哟,王爷您这可怎么是好……”老太监的声音很急躁,充满了担心。
“王爷是被人打晕了,崔公公您看这……”
“还不给搜!咱家要留在这,倒是要亲眼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子这样肥,竟然胆敢殴打二皇子!”老太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边离着星子苑近得很,又吵吵嚷嚷了起来,不一会就将那边的人给惊动了过来。福安公主饶是再端庄矜持也绷不住脸上神色几遍,她同二皇子也只是同父的兄妹,平日那些荒淫做派已经看她很是不喜,没想这回竟然都闹到了她的宴席上。
那老太监带着哭腔道:“公主殿下,有个罪奴跑来了这处,瞧把二皇子都打成了什么样儿。”
裴瑰见她二哥穿了太监的衣裳,便猜到这是多半混来她宴席的,那样的品行想也就是那档子事,何况还衣裳散乱。“崔公公,你既知道二皇兄伤得不轻,还不将人抬走!”也怨不得她这样面冷词厉的轰人,这是她的生辰宴,却没想到被搞成了这样一团乱。今日请来的都是京中首屈一指的贵女,好巧不巧竟都目睹了这桩丑事,这要皇家的颜面都搁在哪里?!
“是是是!快送王爷回去。可……公主,可这人还没抓拿到呢……”老太监不肯撤人,他是二皇子母妃宁妃身边的大太监,自然紧着要抓人,丝毫不肯退走。
裴瑰不由又拿出了两分气势,“怎么,你是要将事闹到父皇那?还是想让本公主这会去将母后请来?”
“这……奴才也是实在没法,请公主见谅,这伤了二皇子的人肯定就在这附近……”老太监也不顶撞,只是将话说得无处可挑错,“奴才这也是为了公主和各家小姐的安危,这人实在太厉害了。”
裴瑰怒极了这个老刁奴,而她身边的史椿英却忽然插了话,“辜七呢,我刚才看见她往这边来的,怎么到了这时候反而不见她了?”
“那位蕴璞县主?”老太监问,旋即又朝着此处人群中细细打量了几眼,又尖着声音问:“蕴璞县主可在这?”
辜七听出了是史椿英提了自己的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偏这时裴池还维持着之前那样的姿势对待她,根本不可能脱困现身。
然而非是裴池不放她,只因另有顾虑。
“呵,我是亲眼看见她过来的,绝不可能错。总不会是她打伤了二皇子,现在害怕得躲了起来吧。试想这天下,除了她谁还能这么胆大妄为。”史椿英尤在那煽风点火,心里又痛快又解气。至于辜七为何要出手打二皇子,这不用她逐一解释了,在场各个都能想明白。无非就是二皇子急色,而辜七反抗。
如此一来,只消这事情这样定了,那辜七的名声青白可全都丢了。
辜七又气又急,偏裴池还挟持着捂着她的嘴不让自己动弹,她宁可这时候出去,也不能让史椿英的那番鬼话再糊弄人!辜七抬着手肘去撞裴池的侧腰,可她动作摆不开并不得力,撞在裴池身上软绵绵的,就跟挠痒痒一样。然而她身子扭得十分厉害,两人之间不过是隔了几层夏季的轻薄落料,这样又磨又蹭,气氛就微妙了起来。
辜七着急,半点没察觉不妥,只觉韶王捂着她嘴的手上越发重了两分更不乐意,哼哼了两声。这声音轻得很,落入人耳中的却是分外的……撩人。
裴池心下无奈至极,皱着眉头在她耳畔低语,“等着——”
辜七暗暗吐了口血,等?等个什么劲儿?再等下去,旁人都要以为她失身于二皇子,倘若因为这个让她嫁给的二皇子……辜七再不敢想,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子不自觉的颤了几颤。
“你再动个试试!”裴池道。
“……”辜七没听出威胁的意思,应着他的话,扭了两下,心里还稀奇他为何要让自己活动筋骨——难道是体贴自己被他束缚了太长时间?
裴池的脸可真是要黑了,“辜七!”这低吼咬牙切齿,要将辜七直接生吃了一样。
“……?”辜七觉得自己很无辜,韶王殿下也太阴阳不定了吧!
这两人气氛紧张焦灼,那外头也是一般无二。老太监喊了几声不见有人回,大家便都安静了下来。
裴瑰不由再次问史椿英,“你确定没看错吗?”
史椿英信誓旦旦保证。
老太监深吸了一口气,“来人,给咱家找!”
辜七听见越来越靠近的搜寻声,心都快跳出嗓子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自己和裴池……不也一样不成样子嘛!她有些怨恼裴池,直接提醒她有人来了不就成了,为何非得躲在这边等人来找。
“找着了!”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那原本已经离得很近的太监纷纷退了回去。
辜七的心也跟着落回了远处,轻轻舒了一口气,唇瓣在裴池的掌心里嗫喏微动。
等等,找着什么了?
“这……”老太监见着刚被带来的人脸色微变,看打扮这应当就是来参加公主生辰宴会的贵女了,如此双眼红肿……他自家主子是什么样儿的哪会不知道。“一道待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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