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是一份礼物还是一个拥抱?”林辰俏皮地回道,却突然想起在老罗山上抱着李莉的情景,他的心动了,他努力甩甩头,使自己清醒一点。
签约仪式继续进行,这时主持人道:“下面是海西市招商大使荣誉称号授予仪式,有请林辰先生上台。”随之响起稀稀疏疏的掌声。
“不聊了,轮到我上台表演了。”林辰收起手机,苦笑了一下,现在不上去也不行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上台去。
他扫了一眼台下的人。洪智慧没有来,叶锋也没有来。他们俩似乎觉得无法面对自己。
事情发生后,林辰给洪智慧打过电话,洪智慧接了电话后,只是长吁短叹。叶锋则告诉林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况且这件事的起因在海西市政府,海西市政府的领导通过关系拜访了国家循环经济发展中心的领导,也就是王中敏的上级,这手移花接木,让洪智慧非常愤懑。
林辰问叶锋,王中敏为什么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叶锋告诉林辰,王中敏是官员,他与我们不一样。我是学者,洪智慧是官员型学者,或者说是学者型官员,血液中还流着一份自我意识;但王中敏是不折不扣的官员,官员以服从上级为要务。
叶锋说的是对的。此时,王中敏和海西市副市长陈平、海西开发区主任邵一夫坐在第一排中间,含笑看着他。
主持人接着宣布,“请海西市人民政府陈平副市长上台,为林辰先生颁奖。”
陈平走上台来,他到京城与王中敏签约、再到陪同王中敏去大山镇考察,林辰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陈平从礼仪小姐手中接过奖章,亲自挂在林辰脖子上,与林辰握了握手,安慰他说:“不要纠结园区在哪里,今天的成绩属于整个海西,也属于你。”
林辰与陈平握了握手,看着这金灿灿的奖章,林辰克制住了像奥运冠军一样咬一口试试是不是纯金的冲动。开什么玩笑,镀金都不是,应该是镀铜的。
“下面,请林辰先生发表感言。”
林辰站在台上,他的目光从台下人头顶掠过,滑入无尽的时空当中。
他看到自己与赵兰、郭钊在这里与丁丽和姜侠辩论。
他看到赵兰和郭钊走进省城大酒店。
他看到自己在省城东郊大桥的车流中拼命奔跑。
他看到叶锋的真诚、洪智慧的执着,李莉的不屈不挠,珍妮的慷慨仗义,还有王家村百姓们望穿秋水的期盼。
林辰终于开口了。
尊敬的陈市长,尊敬的王部长,各位领导,企业家,朋友们。
很高兴受到邀请参加这次签约活动。
海西市政府授予我园区大使的称号,是因为我与生态循环园区接触最早,投入最深。而这个园区之所以最终落到海西市,不能不感激一个人,她就是已故的省城医院医生张桂梅女士。
我们最初为了争取王中敏部长的支持,承诺在大山镇园区中建一座张桂梅女士的纪念馆。如今园区已经落户海西开发区,张女士的纪念馆自然也要迁来。昨天我又去了大山镇卫生院,张女士居住的小屋里,已经是空空荡荡。她用过的物品、大山镇人怀念她所写的诗,所作的画,都不见了,据说已经被海西开发区搬来。
但你们落了一份。我在地上捡到一个小孩子写给她的诗,题目是,张医生,你在哪里?她的发问,触及灵魂,虽然是仿写,但极尽思念感激之情。
各位海西开发区的朋友们,你们成功地把生态园区与开发区合二为一,可以发挥叠加优势。这也是你们争取的理由之一。在此,我想问一个和小女孩一样的问题:当我和我的同伴在这个地方参加海西市首轮决赛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当我们去省城对战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当我们去京城争取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不管那时你们在哪里,但现在园区在这里,我希望你们建设好,运营好,维护好。
我在这里祝海西生态循环园早日建设成功。我的话完了。
林辰走下台去,没有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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