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贺白一愣。
“我长这么大我妈都没pua过我!!”周羡青大声控诉,竟然带了点儿鼻音。
他的反应好像有点儿过于激烈了,沈贺白不由得疑惑,身体偏转的幅度更大了些,随后,他就对上了少年一双被气到泛红的眼睛。
像浸了水的琉璃,又像雨后的桃花,清澈,剔透,秾丽。
他真的长了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只是之前嚣张跋扈惯了,总会让人忽略这一点。
怎么突然就
沈贺白怔忪。
“谁pua你了!”他下意识的紧了紧椅子扶手,“我只是不喜欢你的生活方式——”
“你喜欢不喜欢关我什么事啊!我就这么生活!我这么生活十好几年了!也没有怎么样!”周羡青悲伤的莫名其妙,“凭什么你一来我就要改啊!我又没有错!”
“你——”
“枉我今天还想着给你腾衣柜!早知道我也不让小刘婶婶弄鱼给你吃了!”周羡青的胸膛剧烈起伏,他薄薄的唇角抿着,咬出一圈嫣色:“我犯贱我就是!!”
“”
沈贺白的眼神逡巡了一阵,垂落。
他明明有很多犀利的话去反驳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狂妄自大的富少爷。
但是对着这么一张脸,那些言辞堵在喉咙口,缓缓下沉,吐不出来。
“总是这样抱有敌意,我们以后相处不会愉快。”他低声说。
“谁要跟你愉快相处了!”周羡青愤愤然道:“再说难道你对我就没有敌意吗!”
沈贺白冷不丁扶住镜框。
是啊,他难道就没有怀揣着敌意吗?
他甚至可以说是全副武装的来到这里,他保持着距离看待一切,那每一片牢固的鳞甲都是他自己亲手嵌上去——
沈贺白猛地闭上眼,又睁开。
“我们和解吧。”
“和解?”周羡青说。
“把问题都放到台面上。”沈贺白说。
周羡青怔了怔。
“比如呢?”他瓮声瓮气道。
“我的目标是考大学,我需要宁城的教育资源。别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沈贺白说:“来这里是父母的缘故,时机到了我就会离开,你不需要有危机感。”
突如其来的坦白局让周羡青大感意外。
“那那你少管我!”他粗声粗气道。
“我不想管你。”沈贺白闭上眼,似是隐忍:“但我晚上十点必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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