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凝眉,说:“怎么叫?”
北宸主环视四周,道:“我看此处,并非只有那一只鬼。”
沈离点头,道:“还有一个名为秦阿怀的,秦阿怀还有个鬼崽。”
说到秦阿怀,沈离便拉下脸来,道:“这个秦阿怀,当真是鬼话连篇,说好的跟我一伙儿,谁成想见到季盟,她就直接反水了,差点儿害死我。”
北宸主眼眸微微一冷,道:“那就从她下手。”
门外,刘员外谨小慎微地往里面探头探脑,犹犹豫豫的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
沈离这边初步说好计划,才将刘员外给叫进来。
刘员外虽说是当地出了名的富人,但在几位道门弟子面前,明显有些唯唯诺诺,尤其是对着北宸主,更是被他周身气度搞得不敢直视。
沈离说道:“方才没来得及问,你家人可还好?”
刘元外连忙点头,说:“还好,除了我夫人,从昨儿晚上开始就像是中了邪似的胡言乱语,说什么鬼要过来杀他,大王饶命什么的,其他都没什么毛病。”
沈离挑了下眉梢,刘夫人身上挂着几条人命,那些个厉鬼没把她吓死,就已经是得益于她身上带着的观音像,否则早八百年刘夫人就得被厉鬼挠死了。
对于刘夫人,沈离可是半点都不同情,便问道:“夏小姐呢?”
刘员外叹了口气,道:“我那儿媳妇,倒是恢复正常了,她早上一醒来,便哭哭啼啼说要回家,夏家便一大早派人过来,把她给接走了。”
沈离看着刘员外,道:“你没阻拦?”
刘员外说:“夏竹是个好姑娘,眼看着我们刘家不行了,总不能让她跟着我们一起去死吧?”
刘员外深深叹了口气,“哎,当真是作孽太多,闹成今天这样,我们刘家谁都脱不开干系,要真得被厉鬼索命,我也只能认了。”
沈离和北宸主对视一眼,问道:“你们刘家,到底都做了什么孽事?”
刘员外有些怅然,原本他不想说,但刘夫人已经遭了报应,成了个彻头彻尾的疯婆子,他儿子也魂魄不知所踪,家中日夜都有厉鬼盯着,刘员外也已经心灰意冷,什么事情都不在意被人知晓了。
刘员外便说道:“我们刘家,祖上是靠做人牙子生意起家的,不过后来这生意因着出了点问题,后面就不做了。”
沈离心下了然,人牙子生意就是买卖人口,一般卖的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儿,或者漂亮利索的丫头,给富贵人家当小厮。
这行当倒是有不少人在做,而且说不上是好是坏,就是有些逼良为娼的人牙子着实该死。
刘员外皱了下眉头,道:“那得是到我爷爷辈了,有一天,他们从南边弄了一批小子,带着去西北那边送到一个大户人家做事,结果在路上,这批小子竟然被人连夜割了脖子。”
刘员外深吸口气,接着说:“原本割了脖子,人肯定死了,我爷爷还当生意已经黄了,就想着把他们给就地埋了,没想到,前一天埋了,第二天我爷爷他们一觉醒来,这些人居然好端端的出现在他面前,看上去和活着的时候没啥区别。”
沈离挑眉,说:“哟,诈尸了?”
北宸主扫了他一眼。
刘员外苦笑,说:“您这就说笑了,具体因为啥,咱也不知道,反正我爷爷就吓得丢了半条命,却又不敢跟他们说你们已经死了,就装作无事发生,带着他们继续往西北那边走。”
沈离说:“你爷爷胆子还挺大,居然还干起了赶尸人生意。”
玄门有赶尸一道,他们能让尸体像是活人似的行路,这门道法密不外传,生怕有人利用尸体做坏事。
刘员外听出他开玩笑,接着说:“赶尸那可差远了,这些人瞧着就是活人,等送到西北那边,这群人就凭空消失了,我爷爷白跑一趟,好在没丢了性命,就着急忙慌地回到家中,再也不敢做人牙子生意了。”
北宸主扫了刘员外一眼,道:“恐怕没这么简单。”
刘员外苦笑,说:“这是祖父跟我爹说的,但我还听说过另一个说法。”
沈离好奇道:“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刘员外叹了口气,道:“这也是难以启齿,我听我二伯那边有流言,说是当初那些人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在路上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我爷爷跟着一帮兄弟,不光做人牙子生意,还干些摸金倒斗的活计,那些明面上被弄去发卖的人,有不少都被送进洞里面喂了粽子,这也是风水上的一些东西,我实在是不懂。”
这话听得叫人心里发寒,不管刘员外知不知晓其中内情,在场的三人都是玄门出身,对这再了解不过了。
民间早就流传有倒斗一行,专门挖掘仙人和大官皇族墓葬,只要能挖出来一个金穴,就能管三代人荣华富贵。
只是,这一行颇为亏缺阴德,很多干这个的都根本无法寿终正寝,子孙缘也颇为稀缺,他们后来便就想了个法子,让活人去墓里面,喂给墓葬主当供品。
等自己再下去的时候,只要拿的东西不多,墓葬主吃了活殉,便就懒得与这些盗墓的家伙们计较什么。
有一段时间,这种风气在倒斗行内盛行,搞的玄门焦头烂额,屡禁不止,最后只能交给官府处理。
刘员外嘴上说着是听旁人提起过,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有八九这刘员外是心知肚明,可以确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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