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喻,好久不见。”李昭正笑道。
里头传来了一道磁性的声音,那声音格外哀婉妖娆:“昭正还是这么没大没小,进来坐吧,陪我这风烛残年之人饮杯茶。”
楚辞憋笑,还以为这秦郎君是个严肃又忧郁的世外高人,谁知是个逗比。她跟着李昭正绕过屏风,进了里间,但见一莫不足而立之年的男子披散着墨发,身着着白衣跪坐在矮桌前,手持一白瓷杯,杯中清茶茶香缭绕雾气氤氲。
楚辞赞叹,人间竟有如此极品的妖孽,她来了这河泽数月,竟才见到。
李昭正介绍道:“这位是楚辞,我哥新收的入室弟子。这位是秦伯喻,就是方才弹琴之人,是这丹阳琴舍的主人。”
楚辞一礼道:“见过秦郎君。”
秦伯喻看了她一眼,一挥袖:“罢了,我虽长你几岁,但秦郎君的称呼着实不大好听,既是昭正的朋友,且唤我伯喻就好。”
楚辞嘴角微抽,这妖孽方才还道李昭正没大没小,现在又让她称他伯喻。想是这么想,她还是道:“见过伯喻兄。”
李昭正笑道:“这里没那么多规矩,楚辞坐吧。”
楚辞便跟着他坐了下来。
秦伯喻押了口茶道:“明德兄一向不喜收徒,这次倒是捡到宝了。就连我这闭世之人都听说了楚辞的才名,据说就连罗院长亲自出的题,楚辞听了题,抬笔就能写出答案,就连算筹都不曾用上。”
楚辞大囧,她怎么到哪都这么出名。咳了咳,她尴尬道:“这纯属以讹传讹,楚辞不过是恰好听过那几题,故而能答上来。”
李昭正心下讶然,不禁脱口而出:“不想楚辞竟如此博学多识,院长可是出了好几道颇为生僻的题,那题目就连在场的学官都不曾听过。”
秦伯喻亦讶然:“你记性倒是好。”
楚辞咳了咳:“过奖过奖,楚辞不过雕虫小技,哪比得上伯喻兄的琴技。”话一脱口,楚辞就恨不得吞口去,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商业互吹呢?
秦伯喻倒没在意,目光转向身边的一架古琴,问道:“楚辞可会弹琴?”
楚辞点头:“会一点,但不精。”
秦伯喻一向以琴识人,遂问道:“可否奏一曲?”
楚辞看着那琴,心下有些手痒,便道:“那我便班门弄斧了,还望伯喻兄指点一二。”
秦伯喻勾唇笑道:“抚琴不过随性便好,熟能生巧罢。”
楚辞在琴前坐下,双手抚过那琴光亮的琴身,又试了试音,心下感叹,果然是难得的好琴。她来大唐不久,对这大唐的曲子不甚熟悉,想就想,方才弹了曲粱祝。
一曲毕,再看向秦伯喻和李昭正时,却见两人面色惊讶不已。楚辞有些不好意思:“见笑了,除了近期在书院抚过几次琴,己经好久不曾练过了。”
李昭正道:“琴技虽有些生涩,但这曲子我竟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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