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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的京城午后,头顶处一轮烈日已经显出了夏日的威力。
秦氏族学所在的城郊庄院里,秦氏本族的学生们三三两两散开,趁着先生午睡的时辰,有的靠在大槐树下谈笑,有些爬树摘花粘知了,还有些在池塘边网兜逮蝌蚪,大家各自找乐子。
专门为秦嫣开辟休息的一间青瓦大房内,静悄悄来了几位小客人。
杜安纯那边家风简单,跟母亲提了一声,家里的马车直接送过来了。
萧旭出来也不难,跟母妃提了一声,提前打点了宫里值守禁卫,由秦家的马车送过来了。
陆泓家里主事的那位‘陆夫人’不好说话,扣着人不放出门,萧旭专程绕路去了趟成国公府,吩咐内侍拿了熙和殿的拜帖,往门房处当头砸过去,才把人弄出来了。
四个娃娃到齐以后,秦嫣关了门窗,吩咐魏紫和姚黄守在门外,拿出提前画好的地图,严肃地摊在桌面上。
那是一份简化版的京畿地图。
完全手绘而成的地图上,虽然城中各处街坊官衙的比例不大对,但大致跟实际情况都能对的上。
地图上最显眼的,就是纵横南北东西的两条京城御道。
一条墨迹加粗的箭头笔直穿过南北御道,从南城门指向城外。
秦嫣指着那道加粗的箭头,“这是我二哥探查得来的,二殿下出城求学的大致路线图。方大儒的住所在城东南外十里的山林中,所以萧旷有时走东城门出城,有时候走南城门出城。大多数还是走南门。”
杜安纯吃了一惊,“路线还不一定?那咱们怎么围堵啊?”
秦嫣镇定地回复:“出城的路线不一定,但回程的路线是定下的呀!”
她指了指城外东南部被重重圈出来的枫山某处,“方大儒讲学的学堂,在枫山上。所以二殿下回皇宫,肯定从枫山山脚下启程。——正好枫山离这儿不远。”
萧旭扒着简易地图,上下左右地研究路线,“所以咱们去枫山脚下的山道堵他?大白天的容易下手吗?”
秦嫣解释说,“深山密林中很暗的。大白天也很阴森,光线被树枝树叶挡住了,照不下来。有时候路都看不清楚。”
“妙啊。看不清路,正好埋伏。”萧旭一拍手,惊奇地道,“小看你了嫣丫头,你从小没离开过京城,怎么知道这些的。”
秦嫣当然不会告诉他上辈子旅游的秘密,随口敷衍道,“没见过天赋异禀的人吗?”
埋伏路线就此定下了。
秦嫣打开窗户,抬头看看头顶的烈日,估量了下时间。“拣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二殿下去方大儒那儿听学的日子,正好咱们大家都在。我看——要不然,你们在我这儿等着,等下午夫子放了学,咱们直接去枫山堵他?”
杜安纯又吃了一惊,说话都结巴了,“今、今天就动手?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秦嫣纳闷地反问,“你需要准备个啥?我都准备好了。你出人出力就行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重新小心地关好窗户,查验四处无人偷窥屋里,这才放心地从床底下拖出一大卷粗绳来。
“看,绊马索!”
小伙伴们的脸上齐齐闪过惊讶和敬佩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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