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轻微一颤,哑声道:&ldo;好。&rdo;
她下意识的抽了几口烟,肺部骤然吸入焦灼的气体,她被呛得猛烈咳嗽,直到咳出了眼泪。
目之所及身上这套黄绿色的德式军装,是何等的讽刺。
她走向站在窗边静默不语的霍锦宁,他淡淡瞥了一眼她指尖的洋烟,只简短说了句:
&ldo;少抽些。&rdo;
她突然想起了许多许多年以前,他二人一同远渡重洋留学念书。巴黎和会的最终结果传来的那天晚上,他们租住的公寓里挤满了等候消息的华人留学生。最后左盼右盼,直等到了德国所占据的山东半岛主权被让渡给了日本人的失望结果。
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失声痛哭,有人甚至当场写血书立誓。
年少时人云亦云,霍锦宁立志实业救国,她也跟着热血,霍锦宁出国留学,她也跟着赴美。但那一晚,是她头一次那样深切的感受到,千里之外发生了一件与你眼前生活无关紧要的事,却能叫人如此痛彻心扉。
彼时霍锦宁说,谁也不能帮我们,谁也不能救我们,想要把今日之耻还回去,想要把今日之恨报回去,除富国强民外,别无他法。
于是他们离开北洋政府,支持南方革命,推翻了军阀统治,拥立南京政府,寄希望于新生的政权和领袖能够带来全新的中国。
然而经年以后,那个晚上的悲恸依然在重演。
她轻声问:&ldo;你在想什么?&rdo;
她迫切的希望他能说什么,他能回答什么,他能告诉她接下来他们该如何做?
霍锦宁静默望着窗外沉沉夜色,许久没有回答。
直到萧瑜指尖那根香烟燃尽,他才终于开口:
&ldo;长城以北,一寸土地都不属于我们了。&rdo;
长城以南,沃野千里,一马平川。
他们如今,只剩长城一线了。
这道屏障,抵御过匈奴,抵御过蒙古,抵御过清兵,如今,还能不能再次抵御住东洋外敌?
萧瑜觉得自己的指尖被烟蒂烫了一下,浑身一颤。
如同被什么咬了一口,血液从小孔里潺潺流出,四肢渐渐冰凉。
霍锦宁苦笑了一下,将手边一个黑色丝绒的首饰盒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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