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江月,祝乐星下意识便想转移话题:“哦,那我们先……”
晏眠却十分自若:“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祝乐星一顿,怔然望着她。
晏眠说:“在那天之后。”
父亲去世究竟是在几岁,晏眠已经记不清了。女人从不会主动提及对方,她的生活被工作充斥。外人眼前,她温柔贤淑,说话都细声细气。但到了狭窄的房子里,她暴食而暴怒,浑身酒气,却又在第二天很早清醒,收拾好自己。
祝乐星想起江月上次的暴戾举动,猜测对方精神大概有些问题。晏眠就和这样一个人生活了十几年,途中受到了多少冷眼或谩骂?
她不敢细想,倒了半杯酒,全部喝了。
酒精在心尖灼热,这才让她勉强忍下那点焦躁。
五岁那年,女人把晏眠送去离家最近的小学,却从不接送她,永远要她自己走回去。
一直到来到祝家,晏眠都没觉得这件事有任何问题。直到她和秦筠偶尔闲聊,对方告诉她,那几年时有孩子被拐卖的事发生,就在她上下学往返的那条街上。
祝乐星要把叉子折断了。
“这真的不可以报警吗?”她不可置信道。
晏眠说:“也可能是我理解错了。”
毕竟,当一个人的“光环”褪去,她做的什么事都会被赋予新的解读,什么都是罪证。
这句话放在祝乐星身上似乎一样适用,晏眠沉默下来。
尽管她并不觉得这件事有问题,可看见旁的同学会有家长接送,也朦胧有所感觉,女人是不喜欢她的。但渴求爱是人的本能,女人不喜欢她,她便绞尽脑汁思考被喜欢的方式。
于是,她总会在客厅等待对方回家。无论多晚,那个漆黑的家都亮着一盏小灯。这是尚且年幼的她想到的唯一爱人的方式,试图以此来让女人清楚,无论多晚到家,她都可以看见家里有一盏灯。
一个全世界最爱她的人等待着她。
但迎接晏眠的却只有女人的冷脸。
甚至没有一丝惊喜或是别的情绪,她被直接推开,落到耳边的只有一句:“作业写完了吗?”
无论女人用什么态度对待她,晏眠都依旧等待着她。起初是渴望回应,到了最后似乎成为一种执念,她希望女人可以正眼看看自己。
得知祝林与江月在一起后,晏眠替她高兴,心内也有小小的期盼,希望对方相较起“江月”本身,更能在偶尔一些时间里做一做“晏眠的母亲”。
可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如此。
晏眠断断续续说着,祝乐星情绪随她话语而被调动,到了最后,她无端想起上次听见的那句“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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