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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此等异举闻所未闻,众人入耳便不舒服,有个低位常在一个恶心,不禁弯了腰呕出了几口清水。如懿也眉尖轻蹙,用绢子掩了口。

还是海兰喝了一口浓茶,代为不平道:&ldo;颖妃只说是皇后娘娘调理的炩妃,可娘娘原不过是希望炩妃能在皇上身边劝劝。谁曾想她竟做出这样的事,旁人不知道,颖妃还不知道皇后娘娘的为人?娘娘出自世家大族,可断然想不出这样下作的法子!&rdo;

颖妃连忙起身,福了一福,道:&ldo;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是气糊涂了。咱们自然是知道的,皇后娘娘断断不会这样做。也就是出身卑贱宫女的炩妃,才有这样下三滥的心思!&rdo;

她这话一出,就连一向安分守己的婉嫔都忍不住向如懿请求:&ldo;皇后娘娘,炩妃娘娘此举实在有碍皇上清誉,娘娘毕竟是皇后,还是劝一劝皇上吧!&rdo;婉嫔对皇帝最是痴情,多年未改,自然不愿皇帝因为魏嬿婉而名声受损。

如懿端起容佩倒的一杯极浓的茉莉花茶,勉强喝了一口,方愁眉不展道:&ldo;婉嫔妹妹的心意,便是本宫的心意。只是此事虽咱们听着恶心,到底不是什么大事,本宫会让李玉看管好手下人的舌头。炩妃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皇上对她好些也没什么,总比成日家陪着的那些歌女舞姬强些。&rdo;

&ldo;若只是这样,臣妾也无话了,并不敢向皇后娘娘说嘴。&rdo;恪嫔从座位上站起来,屈膝一拜,语出惊人:&ldo;可是,皇后娘娘,每夜在御舟上的并非只有炩妃娘娘,还有素日里那些歌女舞姬!&rdo;

一言惊起千层浪,后宫诸人心头透亮,如何不知道恪嫔言外之意?俱都窘迫得满面通红。如懿只作懵懂不知,奇道:&ldo;好端端的,恪嫔这是做什么?况且御舟之事……咳咳,你是如何得知?&rdo;

恪嫔亦觉不好意思,半晌才道:&ldo;原是前昨日臣妾身子不爽快,招了太医过来,三等四等却不见人,打发奴才去问,才知道……太医们都忙着为皇上准备补益强身的药物,甚至日日都要调配新鲜的鹿血酒供皇上饮用。&rdo;

嫔妃们自然都知道鹿血酒的功效,不等如懿发话,颖妃已出言鄙薄:&ldo;这般手段,怕是秦楼楚馆的妓女都做不出来,何况后宫妃子?况且这鹿血酒……多用是极伤身的,炩妃这是枉顾皇上龙体!&rdo;

如懿面色一沉,忧心忡忡道:&ldo;如今是在出巡期间,臣子们都不在,皇上随心所欲些,也不是咱们能问的,只能让太医们尽心些,用温补的方子给皇上调理身体。&rdo;她沉吟许久,又叹,&ldo;太医院的齐鲁原是一直照顾皇上身体的,竟也由着皇上用这些虎狼之药。&rdo;

&ldo;还问什么齐鲁?这鹿血酒的方子还不就是他帮着配的?那人乳也是他替炩妃调制,还兑了珍珠粉,不光皇上,炩妃也每天都不落下。&rdo;连一向寡言的庆嫔都忍不住插嘴,这是气到极致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了少顷,便自觉息了声,齐刷刷地看向上头的如懿,等她一锤定音。却见海兰慢悠悠地摇着手中的团扇,淡淡一笑:&ldo;这些话说给皇后娘娘听有什么用呢?要说给既担心皇上身体,又能劝说皇上的人听才行啊。&rdo;

她的目光悠悠一荡,在庆嫔和诚贵人的身上打了个来回。

庆嫔和诚贵人到底是如何向太后讲述了这件事,太后又是如何的震怒,如懿并不知情。因为一场晚夏的夜雨霖铃,永瑄&ldo;偶感风寒&rdo;,如懿心疼儿子,不得不免了妃嫔早晚请安,时时守在身旁。

而这样日夜陪伴的结果,便是在永瑄即将康复之际,如懿又被传染上了风寒,缠绵病榻,更无心去过问皇帝和魏嬿婉如何胡闹。外面的事,暂时都托付给海兰和颖妃,奈何这二人终究只是嫔妃,不能去管皇帝的事,自然也就压制不了后宫众人的怨声如沸。

如此半月过去,太后那里早已知道了御舟上的事,却一直没什么动静,移筝只觉得奇怪,不禁问道:&ldo;娘娘觉得,是不是太后娘娘看穿了咱们的设计?&rdo;

如懿摇首,吹着碗中黑漆漆的汤药,&ldo;依太后的城府,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插手皇上的事。她在等,等我在她之前就忍耐不住去劝皇帝,到时候太后做个和事老,所有的不是都有炩妃背着,皇帝的怒火都在本宫身上。可太后的耐心是有限的,她不会看着皇上一直荒唐胡闹。等她的耐心到了头儿,本宫才能康复。&rdo;

移筝心里透亮,笑道:&ldo;与娘娘相比,太后顾念的东西更多,自然是更沉不住气了。&rdo;

如懿的话说出来,又安安稳稳地过了近半个月,圣驾都要离开杭州地界儿了,御舟上总算有消息传来。

这一日晨起,如懿觉得身心安泰,便去&ldo;蕉石鸣琴&rdo;同众人一道用膳。后宫佳丽俱都无精打采的,也就只有容妃乐得皇帝不在身边纠缠。相互讨论起来,竟是半字都不愿多说。

如懿是知道缘由的。这些日子,杭州知府又新荐了一个叫作水沐萍的歌伎,秦楼楚馆里第一把好嗓子,最会唱俗语俚曲,皇帝喜欢得紧。

这本来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众人只以为要离开此处,也就忍了。不料早膳刚用了一半,派去打探的三宝就悄悄进来,在如懿耳边道:&ldo;皇后娘娘,那水沐萍寻了她的六个姐妹,并着炩妃娘娘,昨夜都在御舟上,太后娘娘方才得了消息,带着福珈姑姑上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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