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兮微微一笑:&ldo;似乎秦兄已有头绪?&rdo;
秦佩不发一言,径直向前行去。
六全镇实在偏僻,两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也未看到其他市镇的影踪。
&ldo;我方才一直在想,&rdo;秦佩拭去额上细汗,&ldo;这个六全镇竟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这趟一走更证实了我的猜测。&rdo;
李隐兮看起来单薄,但没想到脚程却是极好,面色竟看不出太多倦意。
秦佩瞥他一眼,继续道:&ldo;天启律言明,二十里一驿,可我来时留意过,十余里均未看到驿站,而如今我们朝着相反的方向又走了将近十里,我估算了下约莫二十五里,都不曾见到驿站、驿丞的踪影。&rdo;
&ldo;也就是说,六全镇极有可能并不在朝廷的舆图上,&rdo;李隐兮沉吟道,&ldo;听起来是有些匪夷所思。&rdo;
他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滑过扇骨,若有所思。
秦佩又道:&ldo;因为草创两都,各郡县均有变更,而十年前有两王之祸,万州也是叛乱之地,规制不全未曾誊录倒也不是不可能。&rdo;
李隐兮轻笑:&ldo;所以秦兄觉得六全镇本不该存在?&rdo;
&ldo;至少十年前并不存在。&rdo;秦佩断言道。
李隐兮顿住脚步,用扇柄敲了敲秦佩的肩,&ldo;既然六全镇十年前并不存在,那么附近也不该有什么荒坟野冢吧?&rdo;
&ldo;你……&rdo;秦佩蹙眉。
&ldo;瞧我这记性,&rdo;李隐兮笑眯眯道,&ldo;我方才猛然记起,见那李重双横尸野外实在可怜,正好附近有一荒坟,我便把他草草葬在那里了。&rdo;
秦佩双眼圆瞪,不可置信地看他:&ldo;如此重要之事,你竟隐瞒至今?&rdo;
李隐兮无辜道:&ldo;我天生鲁钝,秦兄不提点,我又如何此事紧要与否,与案情有何牵连?&rdo;
秦佩如骾在喉,最终冷笑道:&ldo;既是如此,烦请李兄带路?&rdo;
&ldo;请。&rdo;李隐兮微微欠了欠身,任凭秦佩甩袖从他眼前掠过。
江滩杂草长得有半人之高,秦佩不无惊讶地发现李隐兮竟悠然自得地从中穿行而过,毫不介意素白绢鞋被泥淖玷污。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隐兮顿下脚步,朝着前方微微一颌首:&ldo;便是这里了。&rdo;
两个坟丘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其中一座前面插着很简单的一块木牌,上书&ldo;先考之墓&rdo;
&ldo;你看,这坟前草拔得干净,倒是经常有人来祭扫。&rdo;李隐兮淡淡道。
秦佩凝神打量附近的那座土丘,突然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李隐兮挑眉看他,秦佩却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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