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冷笑道:“一家哭何如一州哭!你只是个平凡人,甚么也不知道,就不要多操闲心了。存保兄,你去西北赴任也好,至少也算是脱出了韩家的漩涡,以后好自为之吧!”
如此几个人算是不欢而散,倒是三个脱离了韩存保的好汉来与二狗辞行,其中为首的那个说道:“二狗哥哥,在下汤阴张平,这是我两个同乡,汤义成,王奎。我等本该侍奉哥哥左右,只我三人此番脱离韩郎君,却是有些后患,须得归家处置。
哥哥但请放心,您对相州百姓的大义之举,我等兄弟必然于州中传扬,使众等皆知哥哥的义气慈悲。”
二狗摇摇手道:“且去把!我这里尚不需要人手,只你等回去后须得小心,那韩家在安阳城中有些麻烦,若得事有不协,可去寻我师兄陈广,他武艺高绝,又能诛除不祥,当可护得你等周全。”
如此三位豪杰回返相州,而韩家与二狗的车队也再次上路。
韩家本有四辆马车,一辆马车载人,剩下三辆马车则拉着一应盘缠行李,端的展示了一个豪门子弟出行时的排场。
二狗那辆拉盐的马车则缀在车队最后,由一匹健壮的骡子拉着,马车后面三德驴、狗来福、嘶风兽,便是不用缰绳它们也十分乖巧的跟着。
帮助二狗赶马车的是韩家的一个车夫,此前已经赶了一路。
如今双方算是撕破了脸,二狗本以为这厮不会再来帮忙,没想到这车夫依然如故。
当然这自不是车夫讲义气,讲义气的另有其人。
韩存保骑着一匹骏马,冲着二狗微微一拱手,二狗笑了笑,也拱手回礼。
他骑上三德驴,驱赶几步来到韩存保身前,道:“存保兄,我这般针对你韩家,不想你却依然待我如故,却让我惭愧不已。”
韩存保苦笑道:“二狗兄弟你却不知,我韩家在军中的名声是多么的恶劣。我此番去河州赴任,乃是抱着必死决心去的。说不得哪一日就变成一抷黄土,便韩家遭受甚磨难,却与我有何干系。
只你先前一番话,却坚定了我的向死之心而已。”
二狗皱眉道:“何以至此!以你的武艺,只要不想死在战场上,活着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而且我也很好奇,你韩家在军中的名声能有多么恶劣。”
二狗心道,你韩家便在军中名声再坏,还能坏过未来姓秦的人家的恶名去。
韩家的名声于军中虽然不至于如那“油炸鬼”一般败坏,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韩存保却与二狗分享了他爷爷韩琦整治狄青的故事,尤其是那句“东华门外唱名者,方是好汉”的名句,更是重点提了提。
对此二狗只想说,韩大手子坑比啊!等未来有你韩家哭的时候。
自那场争吵过后,韩治一家子与二狗的关系彻底冷淡了下来。
韩存保却依然与二狗交往如故,并在过黎阳处永济渠时,以自己的身牌文牒为二狗打通关节,调配船只。二狗却知道,韩存保做这一切不仅仅是他足够讲义气,还有那位巢谷先生的劝谏功劳。
过得黎阳,接下来就是黄河北流河道。
顺便说一句,这个时候黄河在郑州的广武山北边河阴之地分了叉,形成了两股入海支流。
二狗他们却需要从白马津渡过北部支流过河,如此便入得滑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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