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后陷入了沉思,不知是否因为看穿了他内心的紧张,这老龙竟是眯了眯眼睛,语气几分欠揍地回答:“哎呀?臭小子,真当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吗?”
大概还是记仇得很,巨龙把头转到另一边说:“这件事你自个儿想,自己摸索去,老夫不发表意见。”
段千钰:“……行,那我先进去了。”
在他身影没入洞窟里之前,巨龙又提醒了一句:“这天丹千百年才能结出一颗,数量稀少,纵然你是天尊,老夫也只允许你取走一颗,莫要多取了!否则,你会遇到什么事情,老夫可不敢保证。”
段千钰朝他罢了罢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才步入深窟。
许是因为有巨龙在此看守,藏有天丹的洞窟里平静得很,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机关——嗯,可能是因为他并未违反任何规矩。
周围的石壁上长着大大小小,灵气充盈的冰棱,将洞窟照得一片幽明。
直到抵达了洞窟的最深处,天丹所在之地。
白金色的天丹被放在一朵银色的石头花之上,一共有三颗。
丹珠明明就在眼前,可段千钰却没能马上将它取走。
深窟周围的石壁上,长满了一种冰紫色半透明的花苞。段千钰才刚踏入这个空间,那些花苞忽然相继亮起了莹紫色的流光。伴随着一阵阵清脆如铃一般,却又更为怪异些许的声音传入耳里,他突然头痛欲裂。
像是有无数锥子在同一时间,突如其来地撞入他脑子里,疼得他抱头跪在了地上。等他能勉强再抬起头时,脸色变得苍白不已,冷汗布满了额头。
段千钰按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手指用力收紧,心里想着,难道巨龙骗了他?是它不愿意交出天丹,所以才趁他对它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诱他入窟?
从花苞处传来的铃音刺激着他的大脑乃至神识,他冷着眼,取出了自己的随身剑后在地上重重一挥,直接劈出一道裂痕来。
这样的动静引起了洞窟外打盹儿的巨龙的注意。它张口打的哈欠打到一半,侧头目光疑惑地朝洞口看去,最后动用了能量,将段千钰从里面弄了出来。
它望着脸色冰凉,仿佛从寒冰地窖里走出的段千钰,语气也不太好:“仙尊,你难道没信守承诺?”
段千钰缓缓抬头,寒声询问:“老家伙,你洞窟里的那些花是怎么回事?”
巨龙倒是被他这话问得一怔,过了半天才呐呐地说:“那是岁时花,仅在神山才能见着。”
“岁时花蕴含着类似于时空的神秘能量,因此也只有它们才能滋养出神山独有的,能够修复一切乃至破损的丹元的天丹。”
段千钰见它不似撒谎,轻呼了口气,却是没说话。巨龙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又道:“岁时花对普通人而言,也只不过是神奇的花朵罢了。一般时候,它们甚至不会在人前开花,更不会袭击人。”
面对段千钰质疑的眼神,巨龙顿了顿又补充:“这世上,唯有一种人见到岁时花会受到影响。”
“那便是记忆受损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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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殿的人?魔尊大人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小院里,宿星寒不知觉间皱起了眉头,盯着叶云卿的眼睛里带着愤怒又有一些更为复杂的情绪在。
像是明明想因为觉得叶云卿在胡言乱语而生气,可内心深处却又有另一种迫使他稍微去相信的情绪在发酵。
叶云卿只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奋力为自己解释想要让宿星寒相信自己,而是自顾自接着说:“最初察觉到此事时,我内心的震撼不比你来得小。”
“仙界已多年不曾有能堪破大道入虚空之者出现,而那些人自仙殿书阁中,非常古旧的一本书卷里得知有能帮助提升修为,可将道行大大拔高的一种,较为偏门的方法。”
“这个方法概括了一个大型阵法,而既然是与扭转运道相关之事,仅凭仙道人自身的能力,并不足以运转这个阵法。所以他们需要借助星月两族,那能够摄取星月之力的星符与月符。”
就像是提到了关键词那般,宿星寒看向叶云卿的眼神在听见他最后一句话后,从原先的略微出神变成了惊诧。
叶云卿敛了敛目:“星符之事,我也是后来才从心月口中得知。”
他抬手握住石桌上的茶杯,却只是轻轻转动了几下,并没有拿到嘴边喝:“星符与月符是星月两族的根本,当然,或许仙殿那些人愿意好好向两族的族长请求借用的话,可能还能有商量的余地。”
宿星寒表情紧绷得很:“是啊,既然是仙殿的人,急需星符月符的话只要好好向族长解释,也不是不能暂借他们一用!”
叶云卿的神情倒是十分平静:“前提,他们想做的并非难以启齿的龌龊恶事的情况下。”
宿星寒不解:“能有尊者可以修至破碎虚空的境界,乃全仙界人都乐见其成之事,有何不可言说?既然他们找到了方法,应当让仙界的人知道,或许大家还能齐心助他们一臂之力!”
“可惜,那并非什么见得人的好方法。”
叶云卿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淡声说:“这个方式,需要有一位,拥有着某种极为特殊体质的人作为祭品,来换取他们的繁荣。”
“行这般逆天之事,星符月符交出去后,自然是再收不回来。倘若他们如实道之,先不论两族族长是否还愿意将符令借出,这等事情若叫仙界的人知道了,他们可还能保住原来的身份地位……与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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