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串水晶手串,是他亲自挑选找人打磨的,连形状都是他特意设计的。
周辞清走了,阮语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在暗沉的地毯和走廊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打颤的腿忍不住往前跨了一步。
“周辞清!”
她脱口而出,没得到他转身的回应,一鼓作气铆足了劲儿喊:“我刚才是撒谎了。”
猜忌是件令人疲惫的事,她胆战心惊走在漫无边际的独木桥上已经太久,久到她一看到礁石就忍不住上前靠坐,哪怕背后会有滔天巨浪。
更何况现在的周辞清并不是席卷的风浪。
在歌房那天发的誓他都做到了。
他知道她在撒谎,却没有当场拆穿,无条件盲目地支持她,哪怕她会威胁到他辛苦建立的城池也任她胡闹。
甚至在做出这些事之前,他为了她已经把自己豁出去了。
那么她是不是也应该用坦诚去回报周辞清的信任?
要挪开压在心头上多年的大石不是件容易的事,面具戴久了就会成为脸皮的一部分,要撕下来,必定皮开肉绽。
阮语小声嗫嚅:“手串确实是我的……”
放在刺绣手包里的手机突然连续震动起来,像催命的符咒,惊醒沉睡的过于紧绷的防备神经。
能在这个时候找她这么急的,也就宋毓瑶一个。
是了,她背后还有一个庞大的秘密组织,而这个组织不仅得罪过披拉,还得罪过很多与周辞清利益链相关的人。
周辞清或许会放过她,但不一定会放过组织里的人,和她们辛辛苦苦解救回来的女孩子。
这些女孩子好不容易才从沼泽中脱身,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过着些平静或刺激的生活,她不能以一己之利把这些通通摧毁。
这些秘密,还是只能由她一个人承担。
许久没等到她的回应,周辞清转过身,碰巧一直低着头的阮语抬头,那双委屈的眼睛再也不见阴翳,无所畏惧。
“在柏威夏的时候,披拉派了很多人来跟踪我,应该是想趁你不在趁机报复我。”
阮语撒起谎来眼睛也不眨,毫不心虚地和周辞清对视,“所以在某一天,我把他们引到一条巷子,把他们揍了一顿,所以珠子才会散落一地被他们捡到。”
顶层只有他们一前一后对峙,等到解释说完,周辞清没有立刻开口,双手插进裤袋,才慢悠悠问:“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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