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向野狠狠摔倒了地上,地上刚好有块残破的旧砖,一下擦破了他的羽绒服外套。
“操!”夜间阴森的小道上传来一句响亮的国粹。
瞬间,羽绒外套里的羽毛到处乱飞,溅起的污水混着雨水扇痛他的脸。
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等他走回公寓,脱了外套才发现里面的衬衣染上了一片血渍,低头一看,锋利的砖块割破了约两寸长的皮肤。
他记得陈择准备了一个常用y箱。向野打开柜子一通翻找才找到,连忙拿棉花球蘸满碘伏小心地给自己清创,碘伏顺着手臂线条一路往下淌。
向野花了不少时间才处理完伤口,看了一眼后叹了口气。
伤口不算深,倒是不用打破伤风,但是看起来歪歪扭扭有些狰狞,估计难免要留个疤。
祸不单行。
淋完一场暴雨后,第二天向野重感冒了,嗓子干哑,身体沉重得几乎起不来床。
他跟上司请了个病假,在窄小的床垫上睡了一整天。再起床时窗外天又黑了,人也已经是饥肠辘辘。
向野随意套上一件厚外套,走了一个街区才找到一家超市。他没什么逛街的心情,随便买了点食材,简单给自己煮了个面条。
半夜,小公寓的窗户隔音不太好,屋外的声音时不时把他吵醒。
黑暗里,他摸出手机想跟陈择说些什么,又作罢了。这点小事都要求他安慰,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没用。
他来之前确实没想到,异国的生活会让他如此疲惫。
语言的困扰、不习惯的饮食、陌生的环境和社交,几乎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向野原本活得挺没心没肺的。向梦和何山也不会给他太多精神压力。一路读本地的小学中学,考上心仪的大学。
此刻却在异国他乡,怀疑自己。
他开始怀疑自己选择这里是不是真的正确。用一年和陈择的分别,牺牲掉原本安稳的生活。这样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他让陈择每天都联系他。自己却没做到。
来到这里得一个月里,很多次向野躺在公寓那张床垫上,拿着手机想给陈择发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删删减减最后退出了页面。
向野病好之后返岗第一天,就遇到整个部门的新一期研讨会。
今天会议的主题是过一个概念方案的建模。
向野坐在最后面的边角位置。同事把建模方案投屏到幕布上,他抬头第一眼看到那个模型,就感觉市场反馈不会太好。
即便作为概念稿,这个造型也有些太过超前,跟品牌形象不符,会拉低品牌价值感。品牌是为消费者服务的,而不是为了设计师的个x服务。
这也是他做了一年品牌工作的直觉。
只是当上司问大家的意见时,向野轻轻举了下手。
可他站起来却有些犹豫:“对于这个模型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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