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赈灾,一个是家里的要求,她毕竟姓温,以后神壶会交到她手中;另一个,她也不忍这些流民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尽自己所能帮助他们,这对她而言,不是难事。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流民们以为她订做几件玩具不过是巧合,看他们行装富贵,与困苦赶来的他们形成对比,差距太过明显,再加上一路上,其他州郡官府的不作为……
有果必有因,到底是谁做错了呢?
天色已晚,阴雨过后,凉风乍起。
婢女为温雪晴再添一盏灯油,小声提醒她时间。
“已经这么晚了吗?”
温雪晴搁下笔墨,转头看漏刻,复又低头再写几段。
还有几个点她拿捏不定,只觉得模模糊糊,耗干笔墨,却总是词不达意。
“我还没写完,”温雪晴吩咐婢女先将她的草稿收好,“我去外面走走。”
“小娘子,已经不早了,还是早些上床睡觉吧。”
“有点心烦,睡不着。我很快就回来。”
她一挥手,示意她们不要跟着,自己推门走了出去。
温家对她的教养跟家里的公子别无二样,甚至还特意为她聘请了李先生来做别的指导。
——一切的一切,为的就是让她未来更加顺利的接手高家掌控神壶。
她已经经过不少历练,就算是这次送礼物给凌柔,最大的原因,也是为了救助灾民。
选她是正常的,毕竟凌柔的地位摆在那里。才不是为了上次登门道歉呢!
如今,北方汉匈之战愈发胶着,南方山匪猖狂,剿匪行动如火如荼,不断扩大范围蔓延到南方三州。
与此同时,册立魏邈为魏王消息的邸报,终于到了临州。
温雪晴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只觉得焦躁,心中有一团火突突跳动,鼓鼓囊囊压在心头。这样干走,除了发汗没有太多的用处,反而越走越难受。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温光赫的书房。里头灯火通明,人影晃动映在窗户纸上,还有模糊的探讨声,拍桌声,笔墨摩擦声,断断续续传出来。
守门的仆役发现了她,出声问候。
“阿翁在里面多久了?”温雪晴问。
“晚饭后,府君便召集各位大人进去,茶水不断,只是人就没再出来过了。”
如今已是月上中天,是有什么事让汇集临州才俊的州牧府如此头疼?
温雪晴还没问完话,温光赫便发现了她,高声喊话:“是小娘子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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