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随口一问,竟然让秋敏面色为难起来,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
殷停眼一眯,意识到这事不像自己想的简单,其中或许另有隐情,他声调陡然拔高:“我却不知,在师父道场中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晓的?”
“秋敏师兄既然对我如此戒心,又何必寻我去收拾英师叔的烂摊子,也罢,我这就回了!”
他作势要走,秋敏一把扯住他袖管,半跪下身子,语带哭腔,“师兄息怒,实在不是师弟不想说,而是执事三令五申这事不可传扬出去。”
殷停和缓下脸色,托着他起身。
一棒子一甜枣的组合拳下来,秋敏心中惶然,全把执事的命令抛之脑后,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原来,秋珩失踪已有十日,初时与他同一番次当班的童儿还以为是他身子不适,未曾起疑。
但就在秋珩不露面的五日后,执事所突然失窃,听说是丢了些灵石,而行踪不定的秋珩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执事着人围了秋珩住所,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听完,殷停敏锐地指出:“若只是丢了灵石,执事为何要封锁秋珩盗窃失踪的消息。禀告师门,捉拿一小小童儿岂不更便利?”
“莫非还丢了什么要紧的,一旦被师门得知,会掉脑袋的东西?”殷停盯着秋敏,语气严肃。
秋敏深深吸气,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
殷停咤骂,“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到何时!”
秋敏跪了下来,哭诉道:“我不敢欺瞒,好叫师兄知道,执事确实对我们说只丢了灵石,不过我观执事当时神色惊疑,不像是只丢了灵石的模样,后面几日我便留心查看,发觉执事挂在腰上的通行令,似乎……似乎是个赝货……”
殷停脸色骤然铁青,心中哀呼,要了命了!
门中通行令分两种,一种由负责杂役的童儿轮流佩戴,能穿行内外阵法,便是丢了也并不打紧。
而另一种通行令,则能穿行山门外的护山大阵——降龙阵!
这种通行令极为要紧,若被外人得了,根据令牌上铭刻的阴阵便有可能推演出阳阵机妙!
因此门中仅有几位深受信任,需要频繁往返世俗与仙门的执事才能佩戴。
然而,现在却说,那令牌被偷了?难怪那执事不敢吱声,一旦被发觉丢失令牌,他便是猫妖转世也不够死!
“肏!”殷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十有八九令牌是被秋珩拿了,都干出偷盗令牌的事了,也不用再指望他能安什么好心,说不准便是和歹人勾结,图谋着什么龌龊事。
殷停首先想到,这事会不会给自己带来影响,按理说不至于波及到他,他和秋珩私交寥寥,对他偷窃通行令之事也一无所知。
但坏就坏在,他的拓本还在秋珩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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