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恨晚捏杯的手忽然一重,许久才缓缓叹出口气,骂道:“你整天在山上,知道的还不少!”
“……诶。”孟醒替他斟上一杯,笑道,“摘花客,前辈,抱朴子门下首徒孟醒,在此请您封家令牌一用,借,还是不借?”
“……本座的令牌,糊弄前门却还好,当真进去里边,就是杀无赦的请死符。”冯恨晚狠狠地一砸杯,倏然对上孟醒一双噙着笑意,却不容拒绝的眼,一时恼恨极了,索性转手丢给他一枚朱色的镶金的印,“把欠的钱留下,人给本座滚!”
孟醒伸手一接,把一张银票推到他面前,牵起沈重暄向他一拱手:“谢了。你不说我也得走了,听说萧同悲就在永宁周边找我呢。”
“……孟醒,往碧无穷这边钻?请封家人办事?你可真是为了你这软肋连命也不要了。值得吗?”
孟醒侧了侧头,缓然笑答:“那你的眼睛,值得吗?”
冯恨晚不再答话,忽然嗤笑一声,只疲倦地摆摆手,让他立滚别再来烦。
孟醒见好便收,牵着沈重暄便要告别,沈重暄却忽然向他一揖,道:“冯大侠,小子请您这顿酒,您慢用。”
冯恨晚一怔,他没听见几句这少年说话,如今突然听见这一句,下意识便要应好,却才反应过来这是少年给他下的套,又让他欠上一笔,再不好开口骂孟醒了。
于是冯恨晚笑骂一句,挥挥手道:“谢了!送死去吧!”
☆、6
软肋?
我是他软肋吗?
沈重暄想,是累赘吧。
孟醒并不知他想法,一路只顾牵着他行走如风,直到将出永宁县的城门,才似忽然想起般顿住脚步,侧头道:“是为师急躁了,该先和冯恨晚一道用了饭再走。”
沈重暄不想他还会这样细心,一时颇为感动:“我不……”
“让他白占了一顿便宜,呸。”
沈重暄:“……饿。”
时值晚春,城门处仍有依依杨柳,碧绦如玉,这也留不住孟醒二人,一路疾走,云拂身运到极致,孟醒少了锻炼沈重暄的兴致,只把他搂在怀里,闻得两耳风声。
“你很怕萧同悲吗?”
孟醒似乎趔趄了半步,却很快调整气息,速度不减分毫:“嗯……避开麻烦而已。我师父和他师父,有些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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