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钺哼笑一声:“是我又如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虞小满狠狠瞪着他。
“你以为找太夫人,她就会为你做主?你以为他们当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陆钺浑不在意地笑着,“瞧瞧,干出那样惊天动地的事,我不过就受了顿责罚,过不多久,家里照样会为我张罗世家千金当夫人,我照旧是这陆府将来的主子。”
虞小满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陆老爷说过要将爵位传给陆郎。”
陆钺当了十几年庶子,好容易一朝翻身,最是听不得旁人说他比不上陆戟那个残废,面目登时一狞:“那又如何?待我母亲解了禁,头一个要对付的便是他,你以为他还有命活到那时候?”
虞小满知此人无耻,却不知能无耻到这般地步,倏地瞪圆眼睛。
陆钺对他这气鼓鼓却又拿自己毫无办法的样子很受用,得意道:“年初刚入府的时候,我就叫你跟了我,省得受那些个窝囊气,你倒好,对那瘫子掏心掏肺还为他出生入死。”
“可惜啊可惜,陆戟那家伙不解风情,还吊一棵树上不肯下来……说起来,你不会还没听说吧,就沈暮雪与新婚不久的夫君和离那事?”
此行动静不小,回院的路上虞桃瞧见虞小满身后的衣服渗了一片血,竟是伤口裂开了。
本想叫郎中,虞小满不肯,拉了床幔躲在里头自己收拾。
虞桃当他又害羞不想麻烦他人,在外头待了一阵再进屋,听里面没动静了,悄悄掀了帘一看,人已然睡着了。
昨日一夜未眠,今日又奔波劳动,虞小满这一觉直睡过了晌午。
下午有几个陆家的亲戚女眷前来探望,虞小满与他们不熟,便说了些场面话,被问到陆戟在何处时,也只拿“衙内事忙”糊弄过去。
招待完毕,虞小满以疲累为由退身去卧房休息,让大家自便。
谁想几名外家妇人耐不住嘴碎,虞小满耳力又极好,方在虞桃的搀扶下出的门去,便听见里头议论四起。
“听外面丫鬟说,陆大少爷好些天没回房了。”
“这世上的男子到底薄情,前阵子还听说小两口恩爱得很,转眼就成了这幅光景。”
“依我看,这陆大少爷并非薄情,而是专情。”
“你也听闻那沈家小姐和离的事了?”
……
虞小满浑浑噩噩地听着,回到卧房躺下,闭上眼,脑中还充斥着“沈家小姐”“和离”等字眼,不多时竟出了一脑门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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