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百姓还想跟着高人见识些什么呢,纷纷跑出了门,可是在左右看看没有他的身影,前看也见不着他的人,无不感叹乃是真高人,有这化地成寸的本领。
回到屋里,刘掌柜的身上把这药汁涂好了,立马就好了,跟没病过一样,活蹦乱跳的,正开心着呢,立马放出话去,要重金拜谢这位道长!
这一晚上刘掌柜是第一个病好的,却不是唯一一个病好的,原来这道士打从刘掌柜的家里出来,相差没有几分钟,就在下一家出现了,这两家可隔着半个小时的路程,人家还没听说刘掌柜的事呢,这么大的消息,传的也没着道士缩地成寸的本事快。
人家一看这个蓬头垢面,头乱糟糟,破衣烂衫的道士,正想赶他,可是却拦不住他,他硬是往里面闯,又是相同的场面再来了一遍,留下小药罐,转身走人,消失在门口,又立马出现在下一家。
一夜之间,这个道士连救了十五家富贵人家,这其中就包括吴晴的父亲,吴崇。个个都是当场病就好了。到了白天,虞小楼才听说了这事儿,他琢磨着先不提这倒是小药罐里的灵丹妙药,单是这个缩地成寸,一夜之间连酒十五家就不可思议,就是他虞小楼,使出十成的轻功来,也没有这么快的,前脚除了这家的门,立马人就不见了,出现在了另一家的门前。
各家各户是都要拜谢这位道长,这道士破衣烂衫,不用想也知道,没钱住店,行踪又飘忽不定。南京城里原先有座道观,可是现在没法用了,被洋人买了下来。这位妙手回天的道士,也就只能住在栖善堂里了。
栖善堂也摆出了招牌来,公开治病,分文不取,这道士和栖善堂主一道,白天里一家家的治病治过去,时不时还显露一下他缩地成寸的本事,弄的栖善堂主得到处追着他跑。
虞小楼听说了这事儿,心想着得去看看,说不定能从中看出些什么来,这事儿从开始到现在也未免太邪乎了,先不说栖善堂的嫌疑,也不知哪里就冒出来这么个道长来,看这意思,本事是比那药虫儿还大。
一路上虞小楼一步未停,可算是赶到了栖善堂,那道长和栖善堂主,一天看下病来,眼看已经到了日暮时分,也都回了栖善堂,虞小楼走到栖善堂门口的时候,刚好遇着他们二人。
“虞少掌柜天命庇佑,没有得这怪病,实在是甚为宽慰。”栖善堂主看看虞小楼,行了个礼。
“嗨!那不是因为我没钱嘛!”虞小楼笑着摆摆手。
“那今天,虞少掌柜所来为何啊?”
“我听说有个高人治好了我师父至交吴老板的病,特意来感谢的,吴老板大病初愈,惊魂未定,家里有事个女儿,不好出面。我师父和吴老板是至交,我自当要登门拜谢。”虞小楼说着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那道士,倒是仍是一身破衣服,披头散,蓬头垢面的,整张脸都被头遮住,脸上油腻腻的,又是灰又是土,说他是个要饭的,恐怕要饭的都不乐意。
“不必不必,贫道算到南京城有此一难,才下山而来。幸亏有这栖善堂,要是贫道自己一家家的治过去,自己累不说,怕也是耽误了后面的病人。”道士挠了挠他那一头乱,这一挠又翘起来几根,又耷拉下去不少,把他的脸都遮住了。
“道长宅心仁厚,不知道号?”
“叫善!贫道道号叫善!嘿嘿。。。”道士嘿嘿一乐,说出自己的名号来,原来他名叫善道人。
“叫善叫善,果然是善人。这栖善堂不仅做善事,还吸引别的善人来,还是像叫善道长这样的大善人!”虞小楼连连拍手,一边对着栖善堂主说着。
“虞少掌柜过奖了,这一天救治也着实累了,想要请虞少掌柜进去坐坐也实在没了精神,您多谅解。我和道长这就回去了。”
栖善堂主的语气平和,但听得出他的声音里带着倦意,虞小楼也没再说话,微笑着点点头。二人相互行礼之后,栖善堂主和这叫善道人回了栖善堂,栖善堂的大门也随之关上。
虞小楼扭过头去走了几步,然后却停下了脚步,他左思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好像心里有些不踏实似的,眼看着暮色已至,就算想不明白,可是站在大街上,也不是个办法,更不像样子。
说穿了,虞小楼是打心眼里不相信什么缩地成寸的法术,可是就算轻功绝伦也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这叫善道人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办到这件事。虞小楼一边儿想着,一边儿朝着涂宴楼走。
到了涂宴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叫善道人能治好怪病的消息一出来,大家也都安心了,来涂宴楼吃饭的人也就恢复了以往的样子,里面坐的满满,热闹的很,伙计们忙做一团,虞小楼走进了涂宴楼,他这会儿哪有心思下厨啊,便一声不吭的朝着楼上走去,现在顶层的也给虞小楼开了一间只属于他的房间。
这脚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客人的谈论。
“你别提了,我要卖个斯提芬先生的那个瓷器,被我那黄脸婆不小心给打碎了。怎么办呢。”
“你给他做个赝品不就行了吗”
“赝品?被识破了我这生意不用做了。”
“唉。。。。。。他是洋鬼子,肯定不明白,你做一个赝品,料子一样,外形一样,他怎么看的出来呢?”
“好主意!好主意!”
虞小楼听着这话,走了几步台阶,便停下了脚步,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什么,忽然他又返身下了楼,然后把跑堂的小伙计给叫了过来。
“我给你给二十个大洋,你去趟杭州,给我打听胡六儿这个人。三天之内,必须回来,能打听多少是多少!回来再给你二十大洋!”
小伙计一听少掌柜的这是给他安排差事了,是看重他,扔下抹布,到账上领了二十大洋这就出了。看着小跑堂的背影,虞小楼倒觉得有些欣慰,自己当年不也正是这样子吗,想到这儿他笑了笑。
不仅是他欣慰,而是他明白叫善道人的缩地成寸是怎么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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