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瀛从箱子里拿出一盒盒新鲜的、尚有余温的食物,并且全是他点的菜——碎冰保鲜的大个头生蚝,配有柠檬片;三文鱼寿司、炸鸡排、天妇罗、涂着厚厚烤芝士和番茄片的切片法棍;还有一大块铺满水果和奶油的生日蛋糕。
丁厌感激涕零地端起那块蛋糕,叉子也不用,上嘴啃了一大口。
他急需高热量填补空虚的躯壳。
“怎么我想吃的全都有……”他嘴边沾满奶油,含糊不清道。
这会儿谁还顾得上吃相美不美观,不美也好,丑才不会被看上。
楚瀛说:“这些菜不难找,食材厨房里都有,如果你想吃的是煎饼果子和麻辣烫,那会更难办些。”
露天场地办宴会,配餐基本是buffet,西式冷菜和海鲜是必备品,而生日蛋糕更是应有尽有,所以丁厌的心愿能被及时满足。
“你不吃吗?”丁厌擦了擦沾到的奶油,把另一边完整的边角露出,“这边我没咬过的。”
其实他心里门清,以楚瀛的教养和生活习惯,不大可能和他分享同一块蛋糕。他是故意直接下嘴咬的,这样不仅能独占一整块蛋糕,还能避免与人发生不必要的暧昧亲密行为。
自从和陌生男人睡过之后,他就对和同性单独相处有了些忌讳;楚瀛对他好得不正常,这他感知得到。
他是铁血直男,这意味着,无论是多么优秀、体贴、英俊的男人摆在他眼前,他都不会心动半分;只觉得畏惧和害怕,尤其是财力权势高出他许多的男人,他怕被人当作物件、宠物,小恩小惠就能咬饵上钩。
结果他失算了,楚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注重小节;对方就着他的手,俯身在蛋糕完整的一边咬下一块。
丁厌手一抖,眼睁睁看着自己留着最后吃的尖角被人咬走了。他颤声道:“我以为你不吃……”这一出声,哭腔又憋不住了,“你、你怎么能真咬呢……你吃了我吃过的东西……”
楚瀛笑得险些呛住,灌了半瓶苏打水,说道:“我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公子哥,我的业余爱好是户外探险;在野外弹尽粮绝的时候,可没功夫在意细节,连松鼠都能剥了皮烤着吃。”
丁厌听得直皱眉道:“好残忍啊你。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跑去荒野求生祸害小动物,小松鼠的冤魂会去你梦里找你的。”
“是啊。”楚瀛拿起那盒金灿灿的炸鸡排,“杀死这只鸡的孽债就由我替你受了,你不要惹祸上身。”
丁厌:“你别吃太快!给我留点!给我留一点!”
饱餐一顿,二人把空的餐盒收捡好放回保温箱,用过的废纸丢进一旁的垃圾桶。楚瀛还去车上拿来几瓶德国黑啤酒,他们坐在路灯底下,吹着秋夜的寒风,眺望都市璀璨的夜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丁厌两三个星期滴酒未沾,今夜开怀畅饮,喝得有点迷糊了。
楚瀛要开车,只喝了苏打水,看他一瓶接一瓶豪饮,说:“你这个喝法,想不出事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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