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以为染了风寒,还是才睡醒的原因,赵婳脑袋晕乎乎的,根本不知他会突然靠这般近,正准备回答他的话梗在喉间。
纤长的眼睫轻刷着他高挺的鼻梁。
心脏莫名砰砰直跳。
霍澹掌心轻轻扣着她后脑勺,用他额头的温度,感知她的烧热是否退了些。
霍澹平静道:“嗯,是没最初烫了。”
赵婳却有几分不平静,灼热的手指抵在霍澹胸膛,想要拉开两人间亲昵的距离,可霍澹却丝毫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霍澹:“别动,再贴贴,听说这样可以把病快些赶走。”
赵婳笑道:“什么歪道理。”
嘴上虽嫌弃,可赵婳却没有再乱动了,便老老实实让他贴着额头。
须臾之后,霍澹松开赵婳,去了桌边,再回来时,手上多了碗热腾腾的粥。
“染了风寒,不喜油腻,朕特地让厨房熬了清爽的虾仁粥。”
赵婳思来想去,左右她都生病了,作为一名女子,她矫情一下应是不过分。
“陛下喂臣妾,”赵婳靠在床头,望着床沿边坐着,搅动虾仁粥的男子。
“好。”
玉勺在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霍澹舀一勺,吹吹,将粥送到赵婳嘴边。
一碗粥渐渐见底,霍澹却被赵婳看得有些不知所措,握住勺柄的手不由紧了紧,“为何盯着朕看?”
今日不上朝,又遇上她身子不适,霍澹匆忙洗漱,莫不是脸上有脏东西没洗下来?
面对霍澹,赵婳从不吝惜她的爱意,指腹轻轻挠挠他下颌,眉眼带笑,道:“因为陛下好看。”
霍澹心里偷笑,这约莫是赵婳第一次夸他。
见霍澹停了动作,赵婳软声道:“臣妾还要吃。”
今日,她想放下坚韧的一面,当一回事事都依靠他的小妇人。
霍澹回过神来,一勺一勺慢慢喂她喝粥。
心底有处柔软的地方,忽然被填满。
……
屏风后面,丹红和高全盛相视一眼,默契地退了出去。
那只昨日赵婳堆好的雪兔子放在木托上被高全盛端着出了寝殿,道:“好在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今日又冷,贵妃娘娘堆的雪兔子才没有融化。陛下吩咐咱们,等娘娘醒来便将这雪兔子拿到殿中,娘娘见了也欢喜。”
走在长廊上,丹红“嘘”一声,回头瞧了眼没有宫婢在里面伺候的寝殿,低声道:“娘娘好不容易有一次在陛下面前示弱,陛下正高兴,莫要去扫了陛下的雅兴。待陛下和娘娘传召时咱们再进去,这样总不会出错了。”
“还是你想得周到。”高全盛走下台阶,将托盘方放在凉亭中。
外面天寒地冻,又飘飘扬扬洒着小雪,这雪兔子并不容易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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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婳这风寒来的快,去得也快,除夕前一日便好利索了。
经历这一茬,霍澹再也不敢因为私心故意吊她胃口,总是对她有求必应,但偶尔失控时也会让她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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