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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在榆林巷的宅子是处私宅,专用来掩人耳目的,如今霍澹亲帅羽林军冲了进去,明显就是知道了此事。
宁王气急败坏,去了秦介屋中痛斥道:“本王赏识你有谋略,有才识,対你信任有加,你却一次次擅作主张,挑衅皇帝,坏了大事!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秦介右肩被赵婳刺伤,闻言,伤口清理了一半又没了动作,他从草草穿好衣裳,道:“失望?我怎让殿下失望了?提出欺骗赵婳感情,借势从益州刺史手中取得益州厢军的兵权的计划我一早就说了,如今赵婳未除,似乎还猜到我们的原计划,现下赵婳入宫成了皇帝宠妃,她留在皇帝身边対我们百害无一利,需尽早除掉。”
赵婳,命真长。
耳边回响起赵婳那一句句嘲讽他失败的言语,秦介一股无名火无处散去。
“傅钧这枚棋本王埋在皇帝身边数年,皇帝一直以为傅钧跟昔日宦官严庆是同盟,你背着本王去找傅钧,无疑是将本王和傅钧的关系挑到明面上来,让皇帝不得不防,”宁王筹谋多年,眼瞧着太后寿宴将至,他的计划快要实现,倘若此时被皇帝察觉堤防,他恨不得将秦介乱刀砍死泄愤,质问道:“你是何居心!”
秦介不以为意,道:“皇帝知道又如何?皇帝除了有一支羽林军,他还有什么?寿宴上异牟硕提出和亲,皇帝被此事烦心,根本无暇再顾及殿下这边,只要寿宴一过,我们的计划就快实施了。垂死挣扎前的无力反击,是最有趣的,殿下且先观望。”
愣了片刻,宁王脸上愠色不减,“本王留你一命,你好自为之,倘若再擅自行动,本王绝不轻饶。”
他招过十位谋士,却无一人能比得上秦介。
纵使秦介出的主意有时让他难以琢磨,甚至认这是切切实实的疯举,但不得不说,最后的结果是他想要的。
宁王拂袖而去。
望着那背影,秦介脸上露出一抹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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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凤栖宫。
霍澹急急招来杨医女为赵婳治伤,赵婳总感觉他是担心过余,她在路上便给霍澹说了伤势不重,只是后背被头钗尖端插上而已,不必劳师动众。
屏风后面,赵婳半褪衣衫,方便杨医女上药。
药粉洒到伤口上时,赵婳“滋溜”一声,疼得皱眉,背上火辣辣疼。
“娘娘忍耐些,上药都会疼。”
杨医女上完药,一出屏风霍澹便急急问:“如何?”
“回陛下,娘娘后背是金钗所伤,伤口不大,但有些深,臣已经上了药,除脖子上青紫印子之外,娘娘的手腕被麻绳捆绑得紧,破了些皮。”
正说着,赵婳穿戴整齐踏出屏风,道:“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无碍。”
她总是这样,霍澹面色不佳,“都下去罢。”
她皮肤本就白皙,如今脖子上被秦介掐得一圈青紫,尤为显眼。
霍澹心里不是滋味,遣走殿中一干人等,从小匣子里取出一瓶药,牵了赵婳坐在贵妃榻上。
随后沉着张脸,一声不吭将她袖子往上推了推,白皙的手腕上赫然三四圈红痕,靠近腕关节那处还破了皮。
霍澹用银片从瓷罐里挑了豆粒般大小药膏出来,放到那红痕上。
他带着温度的掌心覆在红痕上,轻轻揉了揉,用掌心余温将药膏化开,紧接着又换成指腹轻轻抹匀。
霍澹全程一言不发,赵婳感受到一股渗人的寒气萦绕在她身边,依照她対霍澹的了解,当即就知道这人在生闷气。
青紫的红痕一碰就痛,他那指腹一揉下去赵婳疼得蹙眉。
这受伤的人是她,他搁那里气什么气,有话不能当面说么?
赵婳讨厌这样,道:“陛下在气什么?你弄疼我了。”
她想缩手回去,霍澹扣住她手指,偏生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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