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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双手都浸冷浸冷的,声音也带着哭腔。
“奶奶,别伤心了,我不委屈。”看着老人这个样子,沈语的心揪疼,脑袋也晕晕的,撑起身子的时候看到了从楼上看时爷爷下来的时律。
他周身笼罩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看着沈语片刻,薄唇却噙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眼神里赤裸裸的写满了讥讽。
“小沈呀,你爷爷目前情况还好,就是你们可别再气他了知道吗?年轻人一个个的气性大,做事儿不顾后果,你爷爷奶奶一把老骨头了还经得起你们这样折腾呀!”
家庭医生是沈语研究生时的导师向院长,他院长退休后又被学校返聘回来做教授。
他跟时爷爷是挚交,沈语是他的关门弟子,更是亲上加亲,所以他摆出一副严厉模样斥责沈语的时候没人敢吱声儿,除了时奶奶。
“你骂我小乖囡干什么,你骂这臭小子,被猪油蒙了心,这么乖这么好的媳妇儿不知道珍惜,孩子没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往家里说一句,要我小乖囡一个人受着。臭小子我告诉你,你等你爸回来的,他就是要打断你的腿我不会拦着,我看你残废了桑家那小丫头还要你不!”
时律面色平静的任由时奶奶骂着,也不回嘴,在时奶奶骂完之后毕恭毕敬的跟向院长道谢。
时律听得懂老院长的指桑骂槐。
知道他跟沈语关系的这些人谁都认为在这段婚姻里他时律才是占主导地位的,沈语永远都是受气小媳妇儿。
只是这群人大概不知道,乖巧听话是装的,受气小媳妇儿的爪子厉得很呢。
时律道完歉后目光悠长深邃的看向了沈语。
女人正在专心安慰时奶奶,粉嫩的唇瓣一张一合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没几句就给老人逗笑了。
看吧,还在装。
老人家一边笑一边任由沈语拿着手帕在自己脸上擦眼泪,“我的小乖囡哟,明明是你没了孩子遭了罪,还要让你来安慰我这个老婆子,这么好的孙媳妇哪里找哟。”
沈语抿唇笑。
殊不知她这淡笑一抹的模样落进了时律眼里,成了得意。
他拧眉,轻哼一声挪开视线。
因为沈语流产的事儿,向院长心里还存着气呢,被时律致谢后也没理会,轻哼了一声提着医药箱起了身,“反正老时的身体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该怎么做轮不到我个外人来指点,沈语,送我出去。”
这一叫,谁亲谁疏一眼可见。
时律面色莫名,沈语乖顺的送向院长出去。
两人走到时家门口,老院长才停下来看着沈语,语重心长,“丫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沈语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离婚。”
“孩子的事儿就这样算了?兰溪那边来话了,说这事儿是时家办的不地道,要是你要闹,我们肯定能让时家给你一个交代……”
闻言,沈语瞪大眼睛,“兰溪那边知道我跟时律的事儿了?”她哽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有点无措。
“时家用了人家儿子的眼角膜,人家想不关心都难。”
老院长说完,注意到沈语已经在哭了,心知这话是搅起了她心里的伤心事儿,便没再说话了,伸手在沈语肩膀上拍了拍,“现在这个情况嘛,孩子没了,离婚也好,你也还年轻,没拖累。你要是真决定了,我让你大哥出面跟时律谈。”
老院长口中的大哥就是他儿子,向擎天,是央城首屈一指的大状。
沈语拒绝,“老师,时律这几年没委屈我,离婚也不会让我委屈的,你就不要让大哥出面了,影响你跟时爷爷之间的感情,不太好。”
“如果当初不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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