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外,
“大人,门外有人想见你,自称是江辰父亲。”
赵康时眼中寒光乍现,让人把他押进来,只见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哆哆嗦嗦跪在地上,长相平平,身形佝偻,一副农户打扮。
“你就是江辰的父亲。”
“回大老爷话,小老儿江森,正是江辰的父亲。”
“你如何到京城来的?”
“我也不知道,那日我在家干完农活,突然被人打晕了,再醒过来,我就在京城的一个破庙里。我醒了之后就想去找我儿,谁知一打听,才知我儿居然被人诬陷舞弊,我这就赶紧过来求青天大老爷给我儿伸冤!大人,我儿可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童,他他何需舞弊啊?”江森一边说着,一边磕头如捣蒜。
“舞弊之事尚无实证,现下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你。你当初是如何将逆臣之子带到苏州,改名换姓的?还有谁参与,让他考科举,你意欲何为啊?”赵康时将他从地上拎起来,一双鹰眼紧紧的盯着他。
江森额头流出了汗,结结巴巴道:“这位大老爷,我能见我儿子一面吗?见完了,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求您了,您好歹让我看见我儿子还活着,我儿若是死了,我便拼了这条命也要去告御状的。”
赵康时将他从地上拎起来,警告道:“老人家,你最好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我会让你儿子比现在痛苦一百倍。”说罢对吴松道:“带他去见江辰。”
“是。”
江森在阴冷潮湿的诏狱里见到了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江辰。
“辰儿。”江森的声音有谱写颤抖,他整张脸紧紧贴着栏杆,试图能看清一点江辰。。
江辰迷迷糊糊中听见父亲的声音,费力的睁开眼,看见眼前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后便是惊恐万分,他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抓着栏杆道:“爹,他们怎么把你抓来了?”说罢恶狠狠的瞪着赵康时:“你们放了我爹,纵然我真的科场舞弊,也是我一人之过,祸不及家人!你们放了我爹!”
“别胡说辰儿,爹从小怎么教你的?没有做过的不能认!你别怕,这位赵大人就是让爹来回答几个问题,答完了就会放爹走了,你别担心。”江森看着遍体鳞伤的儿子,心疼道:“怎么伤的这样重啊?”
“赵康时,你要是敢伤害我爹,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康时不耐烦的挥挥手,手下便将江森拖走了。
锦衣卫将江森捆在刑架上,赵康时走近他,问道:“人你也见了,现在可以说说江辰到底是谁的孩子了吗?”
江森看着赵康时,忽然笑了起来:“辰儿自然是草民的孩子。”
赵康时拿出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玉佩呢?你一个农户如何能有宫里的玉佩。”
“我年轻的时候干过扒手,那年在京城看到一个有钱人家的哥儿戴在身上,就想着那孩子跟我家辰儿一般大,若是偷来,说不定还能借借好运,果然我家辰儿长成了人中龙凤。”
“你和你过世的妻子目不识丁,如何能生出江辰这样的状元之才?”
“官老爷,你也承认我家辰儿是状元之才,您平心而论,我家辰儿何至于舞弊啊!”
“我在问你话,少东拉西扯!”赵康时骤然提高了音调。
江森面上却没有丝毫畏惧,只是继续淡淡道:“我那时家穷,没机会读书,我若读书,大人怎知我就比辰儿差?”
赵康时眯着眼,拿了一把刀抵在他脖子上,厉声道:“寻常人见了锦衣卫不说闻风丧胆,语无伦次也是肯定的,你却对答如流,巧言令色,这样的胆识怎会是普通的庄稼汉?”
“大人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又见过几个庄稼汉呢?旱灾水灾蝗灾,随便一个灾年,对我们庄稼汉来说就是拖家带口鬼门关走了一遭。挨饿的滋味,不比这棒子鞭子好受。大人是清官,自然不会冤枉了我,那我怕什么,大人你说是吧!”
赵康时稍一用力,他的脖子便被划破,有血顺着刀刃流出,赵康时的眼神像一把刀一样扫过他的脸,“我说了,别耍花样,不然你儿子会承受百倍的痛苦。”
江森仰头看着他,眼里却是轻蔑地笑,“除了那些要人命的刑罚,你不都给我儿用了吗?连弹琵琶这种手段都用了,你还想用什么?刷洗?抽肠?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是将他折磨死,他嘴里也说不出一句你想知道的。你想听的都在我嘴里,你不妨继续折磨他试试,你看我会不会说?”
赵康时将匕首狠狠刺进他左手手掌,只见江森面部因痛苦而扭曲,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他这个样子还真像江辰。他将匕首抽出,扔到一旁,对左右道:“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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