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向她时的眼神,实在不礼貌,也不怎么客气。
左枝隐约觉得他好像又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
她当没见到他,不动声色地把头扭回去。
顺利请了假,离开学校。
她去医院挂号,量体温,做血常规检查,打针开药……
等全部弄完,打包一碗小馄饨回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后来,她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昏黑。
疼痛不已的嗓子已然完全失声,堵塞的鼻子也无法保证顺畅呼吸。
头还是痛,她揉着太阳穴,缓缓坐起来,摁亮床头的小灯。
有人敲响她的门。
她下床,透过猫眼,看到倪半雪拎着保温袋,站在她家门口。
左枝给她开门。
一见她,倪半雪脸上流露出担忧:“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说着,抬手把温暖的掌心轻放她额头,“怎么感觉好像还有一点烧?”
她问题太多,左枝又出不了声,人往旁边让,做一个“请进”的动作,想和她进屋慢慢谈。
倪半雪给她带的是清热解表的药膳。
她吃得慢,倪半雪耐心地陪着。
大概是夜间22时,倪半雪离开她家。
左枝关上门时,一楼大门被房东太太用钥匙打开。
倪半雪下楼,另一个人上楼。
三楼转角处的声控灯坏了,他们在此正面相迎,眼神交汇只在一瞬间,而后,一上一下错身离开。
“她已经吃药睡下了。”倪半雪驻足,左手抚上右臂。
宋延琛默然,脚步没停。
“我听说,收购合并东铭的主意,是你最先提出来的。”倪半雪还在说,声音在楼道里回旋,显得空荡,“你有为她想过么?”
他终于停步,足尖距离窗外透进的皎洁月光,不过短短一公分。
“顾董近些年身体不好,一直希望你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想你能早点独立自主,继承公司。如果让他知道,你现在心思都在她身上,你猜他会怎么想?”
倪半雪转身看他。
少年的身影,高大,挺拔,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得要死。
“你是顾董的外孙,他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是左枝呢?你知道的,她没办法上公立学校,有顾董在,离开启澜后,其他私立学校估计也不敢要她。更何况,私立高中一年少说好几万的学杂费,你要她怎么拿得出来?”
越说,她的情绪越激动,鼻腔渐渐发酸,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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