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面前茅房里,少年撞击门板的声音,却不是惊慌失措,而是冷淡又平静地说道:“你这魔修,谁给你的胆子偷看我如厕?”
男子低沉的声线明显有些沙哑:“美人,你与仙尊生的真像,闭上眼睛就更像了。要我说,外面那小龙待你不温柔,不如你跟了我?”
“我谁也不跟。”薛离玉掐着男子的脖子,一脚蹬在男子的胸膛上,“我腰带只系了一半就被你闯进来,讨打!”
正想骂一句魔修都得死,就看见小字提示道:“此人便是谛火君,天生魔物,真身是烛九阴,与谢扶华有远房表亲的关系,也就是来找萧长烬的魔。”
烛九阴?薛离玉诧异,动作一顿,谛火君抓到他松懈的岔头,反身欺上,将他按在茅房门上,“来打我啊?”
薛离玉被摔的眼冒金星,一双手来掐他的脖子,他连连干咳,被谢扶华一剑劈开门板,全然将眼前一幕尽收眼底。
少年猛的仰倒,谢扶华下意识伸手接住向后仰躺的少年,谛火君见状邪气一笑,拧身拂袖离开。
“中……中计了,”薛离玉被谢扶华勒着腰,边咳边拍他的手臂:“他肯定去宴会捣乱,去劫持萧长烬……”
谢扶华动作一顿,把他带到观云台,扳过来压上雕花栏杆,面色愠怒,尽管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但压抑不住怒火道:“他掐你脖子了?”
“是啊,”薛离玉感受到他骤然收紧的手臂,不解道:“魔修做事还讲缘由吗?他想掐就掐了,我也揍他了,没吃亏。”
谢扶华不语,手指慢慢覆盖住他脖子上被掐红的地方,呼吸悄然变浓,指尖微微用力,意味不明道:“你方才叫那一声,很好听。”
薛离玉感觉腰部悬空,抓紧他的袖子,干脆利落道:“意外而已。快点去找萧长烬,他有危险……”
突然,他脖子上那双手用力收紧,薛离玉呼吸不上来,只听他道:“你再叫一声。”
薛离玉要是有眼睛,白眼肯定飞到天上去,抿着嘴唇不肯叫,直到真的要憋死了,才忍不住嗯了一声,身体止不住往下滑。
他被那双手提起来搂进怀里,全无意识,便主动勾了他的脖子,细密的吻便落在了脖颈上,火辣辣的皮肤和冰冷的吻,让薛离玉一时间头脑空白。
谢扶华把他扣在怀里,看着那苍白的面孔烧起来一样的红,一路顺着吻回到他的唇,淡色的唇被吻成水色,唇畔还是湿的,看他眼睫低垂,半遮住眼睑,脸上些许挣扎,些许无措,交织成一片动人的欲-色,却在一瞬间清醒,用力推着他,分开了一点距离。
二人俱是呼吸急促,银丝泽泽,薛离玉别过头,喘-息着道:“仙君,我不知,其他人的安危,在你眼里,到底比不比得上,眼下这一刻重要?”
谢扶华眯了眯眼,良久未言。
少年勾着他脖子的手温柔落下,搂住他的腰轻声道:“切记,不要为了此事走火入魔,我只是一个炉鼎,助仙君修炼,成就无情大道,守护三界苍生,待到云偌仙尊魂莲长成,便功成身退,仅此而已。”
他的话犹如一道震耳欲聋的警钟,谢扶华慢慢放开他,视线之中,他的唇畔还濡湿着,正闭着眼睛,头抵在自己肩上平复着呼吸。
一片寂静,谢扶华想,若他那双眼睛还在,此刻一定比今晚的月光,还要皎洁明亮。
不等回到宴会厅,云巅门已然大乱,各宗修士们将这里团团围住,剑光一时大盛:“他身上有魔气!”“都离他远点!”
萧长烬的黑发无风自动,低沉道:“方才坐在首位的公子呢?叫他出来。”
本来兴高采烈的众人皆是如临大敌,白琢精心布置的场子被他毁了个稀巴烂,杵着额头苦恼道:“你是何许人也,来砸我云巅门的场子,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萧长烬沉沉道:“我名萧长烬,来找人而已,不曾想毁坏宴席。”
这名字像石头砸进水坑里,白琢眉峰一挑,推开身侧侍酒的小厮,拢衣起。
他生的一张好样貌,玉白的面颊,描摹的眉眼,高鼻薄唇,修长的腿几步走过来,微微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蓬莱宗的弟子啊?九殿下不要在这里发火,你要找的人就在身后,回头。”
萧长烬回头,看见玉立的少年一身霜白衣裳,脸上病气肆虐,苍白如雪,雕琢般锦绣的眉眼却平和安然,拢了拢大氅,不由得愣住。
阿玉的脖子怎么被掐红了?
只听那浸润着湿气水雾的嗓音幽幽响起:“九殿下找我便找我,不用惊动这么多人,我跟你出去,叫大家坐下吧。”
美貌的少年身侧立着那龙君,虽沉静漠然,但周身气场冰冷,尤其是看见坐席间的静虚宗等人时,嫣红的嘴唇微不可查地抿了一下。
一名中年人眉目坚韧,见他便道:“恕之,你在那做什么?过来伯父这边,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谢扶华岂是听任他人指挥的性子?并未理会,微微颔首示意,拒绝之意昭然若揭。
他伯父是少见的大乘期修士,脸上青青白白,煞是好看,不过他并未将责备的目光甩向薛离玉,大抵是觉得,祸不及旁人罢。
白琢看够了热闹,抚掌一笑:“我当是什么事?谢前辈,别生气,年轻人之间交朋友也很正常,来来来都坐下,让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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