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错了,”段柏章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不是瞒不瞒着的问题,而是后来你的态度。你是个企业家,是管理者,很多时候要通过暗示、试探、说教,让下属明白你的意思。但和爱人不能这样。”
“你那样做,如果是对下属,会起到正面效果,会让他们觉得老板是真心为自己好,自己是老板的亲信。但归根结底,这不是一种平等的态度。”
湛钧恍然大悟:“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明白就好,”段柏章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和你夫人不是很熟,但她能和桐桐成为朋友,还有她的经历,都说明她一定也是个比较敏感的人。越是敏感的女生,越会在意这些。”
湛钧叹了口气:“我懂了,我都懂了,是我的错。”
他有些懊悔,当时和苏安那样说话时,他的心里确实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高高在上的感觉,或许是习惯导致,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也不用太在意,你以后注意就好,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不会就生气很久的。而且她不是说回去准备演出吗,应该也不是真的生气了。”段柏章安慰他。
果然被段柏章说中了,一句话的问题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苏安只生气了不到一天就过去了。
而她回去住是真的在准备演出,搭台、走台、带妆彩排,这些都要占去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湛钧了。
她们第一次上台的带妆彩排时,谈桐也去了。她坐在台下认真地看着演出,还拿着本子不停记录。
两个小时的剧,苏安一句台词没有,却跳了四十多分钟的舞蹈。
哑女这个角色的舞蹈编排会根据演员进行改编,舞蹈指导了解苏安能力强,给她的舞段排的很难。
在舞蹈教室的一场戏中,她要在把杆上完成大量控腿的慢动作。最长的一段,她要高高地抬着旁腿,等待男主说完将近一分半的台词。
而在剧目的高潮,男主精神崩溃的独白中,则采用了类“蒙太奇”的手法,他们一人占据左前场,一人占据右后场,男主说一段台词,她跳一段舞,彼此在活动和定格间切换。
最难的一段戏,是男主的五句呐喊,情绪一层层推进,苏安则要不停进行由快到慢的挥鞭转,整整三十圈,还要不停变速,最开始她一度以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
整场彩排结束,导演趁热打铁进行了总结。
谈桐则作为表演指导提了她的建议,她记录了整整两页纸,逐个问题过了一遍后,大家各自散去,她走到了苏安身边。
“怎么样,膝盖可以吗?”她问。
“没问题,没什么跳跃动作就没事。”
苏安就地坐下,脱掉足尖鞋,让双脚得以放松。又将足心挖洞的大袜扯上来,露出一双已有些变形的脚。
大脚骨被鞋箱磨得通红,脚趾上新长的茧也磨掉了,露着血红的皮肉。
很多人以为芭蕾跳久了就不会再疼痛了,但事实是,人的双脚没有那么脆弱,同样也没有那么坚强。最近跳舞的时间过长,又开始重复磨破——生茧——再磨破的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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