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周希光端着杯子喝茶,但他的视线却不曾离开苏安身上,只是短暂地被杯子遮挡住。
苏安看了眼时间:“那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上去了,真的有点忙。”
“要一起吃个饭吗?”周希光的语气随意,好像就是随口问上一句。
但周希光话音刚落,苏安却换做了正襟危坐的姿势,她说:“抱歉,真的没时间。”
说着她就要离开,却被周希光叫住。
“等下,我还有话要说。”
苏安驻足,重新坐了下来。
“你说。”她的眼皮突然跳了两下,心底隐约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只是还没等她阻拦,周希光已经说了出来:“我喜欢你,苏安。上次说的话不是我的本意,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想和你谈恋爱。”
周希光的表白来得太过突兀,以至于苏安瞠目结舌,半晌后才磕磕绊绊地说:“谢谢……但是我已经谈恋爱了,抱歉。”
说出这句话时,她整个人都松了下来。像是泄了气一般,紧绷的感觉瞬间就不在了,只剩下平静,和一种莫名的认命感。
好像她单方面地妥协了,也坦白了。
“和湛钧吗?”周希光突然提高了声音,引得周边的人侧目而视。
苏安有些尴尬,刚想让他小点声,却看到周希光的神色变了。
他的神色渐渐落寞,眼神中似乎想刻意露出阴鸷,又很快垮掉,只剩下委屈和失落。
“你……”
“他有什么好?”周希光问道。他又不像是在问苏安,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知为何,苏安竟从她的身上看出了几分可怜来。
她耸耸肩,什么也没有说。她知道周希光不是真的想问,只是在宣泄自己的不甘。
“那我还有没有可能……”
周希光说到一半,就被苏安近乎无礼地打断。
“我先上去了。”苏安抓起手机,几乎是狼狈逃走的。
进了电梯,苏安才觉出自己的心跳有多么剧烈。
她不想知道周希光最后的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始终认为,她和周希光只有互相试探和彼此利用的关系,这一切都建立在互利共赢的基础上。而一旦这个基础改变了,一旦周希光是喜欢她的,那一切都变了。
虽然这不是她的本意,但她的心里却难免把自己当成利用别人感情的无耻之徒,成了罪大恶极的骗子。
苏安闭上眼睛,试图强迫自己不去想。但她的眼前却全都是周希光最后的表情。
她平时对感情分明很敏感,从小到大,她总是能感受到身边哪个男生对自己有意思。怎么到了周希光这,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苏安不知道是周希光藏得太深,还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感知全部用在了湛钧身上,没能留出一点给其他人。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电梯门徐徐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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