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12章（第1页）

&ldo;我完全不是你的主人！&rdo;

&ldo;契约上是这么说的，你还可以核对一下我腿上的号码。&rdo;

&ldo;不要再说了！再也不要这样说话了。&rdo;

&ldo;一个奴隶说话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否则就该闭上他的嘴。&rdo;

&ldo;那就看在上帝的份上，闭上你的嘴巴吧！听着，孩子，让我给你解释一下。我这里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这个你我都知道。如果我不解脱你的奴隶身份，你始终是萨尔贡的一个奴隶。&rdo;

&ldo;他们又会把我抓起来的！&rdo;

&ldo;他们会的。但是反过来说，即使解除了奴隶身份，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譬如说，现在有哪一个社会团体和机构会接纳一个获得了自由的奴隶？是的，看来只有继续讨饭了，但你长大之后，如果还想继续要饭，只有把眼珠子抠出来才行。所以，你也知道，绝大多数获得解放的自由民，最后仍旧迫不得已，只好回到原来主人的身边。那些自由民可没给释放的奴隶留下多大生存空间，他们憎恨获得了自由的奴隶，不愿意和他共事。&rdo;

&ldo;不要担心，老爹。我会活下去的。&rdo;

&ldo;我真的很担心。现在你听我说，我要好好准备一下，把你卖给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会把你运到其他地方去。就是说，你不是坐奴隶贩运船去，而是坐普通船去，但不是把你运到提货单上写的地方，你会到一个……&rdo;

&ldo;我不去！&rdo;

&ldo;不要打断我的话，你会降落到一个没有奴隶制的星球上，但我现在无法告诉你那究竟是哪一个星球，因为我还不能确定飞船的班次，也不知道船名叫什么．详细情况要等以后才能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只要是一个自由社会，我相信你完全可以生存下去。&rdo;说到这里，巴斯利姆停下来，又像往常那样仔细考虑了一下。他想，是不是应该把孩子送到自己出生的星球上去呢？不行，这个方案不仅很难安排，而且那里也不是一个自由移民待的地方。还是把孩子送到边远星球去吧，那里正好需要脑筋灵活又积极肯干的人，九星贸易往来范围之内就有几颗这样的星球。另一方面，他又非常希望能够知道孩子故乡的星球，也许那里还有他的亲戚吧，这样，他们也会帮他一把。但不幸的是，要想弄清孩子的来历，那可是天大的难事啊！

想了好长一会儿，巴斯利姆才继续说道：&ldo;这就是我可以实施的最好办法了。到那时你必须装扮成一个还没被卖出去，正等着被重新装船运走的奴隶。但是，在等待这次机会的几个星期时间里……&rdo;

&ldo;我不去！&rdo;

&ldo;别犯傻了，孩子。&rdo;

&ldo;也许是傻，但我不会走的，我要留在这里。&rdo;

&ldo;你想这么干吗？孩子，我原本不想说出来。你阻止不了我。&rdo;

&ldo;怎么？&rdo;

&ldo;就像你说过的一样，我有契约，契约里面说了，你得听我的。&rdo;

&ldo;哎。&rdo;

&ldo;上床去睡吧，孩子。&rdo;

巴斯利姆一直没有睡着。熄灯以后大约过了两个钟头，他听见索比悄悄起来了。在寂静的夜里，老爹可以听见孩子每一个动作的声音。这时，老爹听见索比穿好了衣服（其实只是在身上裹了一块围腰布），走进隔壁房间，在食品橱里翻着什么东西，然后喝了不少酒，走了。他没有拿碗，因为他没有到碗架旁边去过。

索比走了以后，巴斯利姆翻了个身，想把刚才的事情忘掉，马上入睡。但是，他内心的痛苦却一直在折磨着他，使他无法入睡。但他压根儿没想到自己应该拿出主人的威严，命令孩子留下。他自己是个很有自尊心的人，自然也会尊重别人的选择。

自从索比走了以后，巴斯利姆第一次感到如释重负，终于美美地睡了一觉。索比一走就是四天。那天夜里，巴斯利姆听见索比回来了，但还是没有主动跟他说话。第二天早上，老爹按平常的时间醒来，道：&ldo;早安，孩子。&rdo;

&ldo;唔，早安，老爹。&rdo;

起床以后，老爹说：&ldo;吃早饭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办。&rdo;

他们坐下，端起热玉米粥吃了起来。像平常一样，巴斯利姆的胃口不是很好。索比慢条斯理地吃着饭，最后终于冷不丁地说了一句：&ldo;老爹，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卖掉？&rdo;

&ldo;我不会卖你的。&rdo;

&ldo;啊？&rdo;

&ldo;你出走的那一天，我到档案馆去把你的奴隶身份注销了。你现在是自由民了，索比。&rdo;

索比傻了眼，然后低下头去看着碗里的玉米粥，先用勺把它舀成小小的一堆，接着马上又把它捋平。过了好一阵，他才说道：&ldo;要是你没办手续就好了。&rdo;

&ldo;万一他们以后抓住了你，我不想让你背上&lso;逃奴&rso;的罪名。&rdo;

&ldo;哦。&rdo;索比恍然大悟，&ldo;那样就会&lso;鞭刑加烙印&rso;，对吗？谢谢你，老爹。我想我是干了蠢事了。&rdo;

&ldo;也许吧。但我想的还不是&lso;鞭刑加烙印&rso;。一顿鞭子很快就过去了，烙印也是。我想的是你可能会二次犯法。以逃奴的身份，又做出什么犯法的事。我情愿被砍了脑袋，也不愿带着烙印犯法时被人抓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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