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却听绿珠马上出声道:“姑姑放心,这东西我会吩咐人看好的,您就别担心这些了。”
说罢,一行人便朝街道对面的酒楼走去,离忧让店家给找了个安静的雅间,又叫了一桌子饭菜,什么也不问,先让刘姑姑动筷子吃了再说。刚才进酒楼时,她便听到了刘姑姑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想必是早就已经饿了。
刘姑姑见状,很是感激地看了离忧一眼,然后又略带不好意思地朝其他人看了看,见大伙都很是善意地劝她多吃一些,便也不再迟疑,连忙吃了起来。
看着刘姑姑吃东西的样子,众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阵难过,虽然她极力的让自己看上去不要显得太过急迫,可也许是因为真的饿了,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吃过这么美味可口的东西,总之那目光中闪过的急迫实在是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离忧一声也不吭,只是默默地给刘姑姑添着菜,倒着茶水,细心地照顾着她吃。约莫一柱香的功夫之后,刘姑姑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显然已经真的吃饱了。
“你们怎么都没吃?”这会的功夫,她才注意到除了离忧与她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站着的,并且除了她以外,并没有人再吃过面前这些东西。而绿珠与二丫则分别立在离忧身后左右,那两名像是保镖一般的男子则明显离得远一些,在门口方向候着。
“我们不饿,姑姑吃好了没有?还要不要再叫点别的?”离忧微笑着问道,心中也在想着一会的对话应该从何问起。
刘姑姑微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吃好了,吃好了,许久都不曾吃得如此之好了。肚子不争气,藏也藏不住,倒是让你们笑话了。”
“姑姑说的是哪里话,咱们都不是外人,没有谁会笑话谁的。”绿珠鼻子一酸,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在郑府的那些日子里,刘姑姑向来都是对她极好的,虽然有时语气冲了点,可她知道,那心底里却是一片好心。
刘姑姑自然也知道绿珠她们一定是同情自己现在的状况,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只得连忙看向离忧,转开话题道:“离忧,你们什么时候离开郑府的?怎么到京城来了,而且还一副富贵人家的打扮,我刚才听绿珠她们唤你小姐来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离忧听刘姑姑率先问起了她们的事,便简单概括道:“姑姑,是这样的,今年才过完年没多久,我们几人便离开郑府了。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那里不方便呆了,还好有一鸣帮了我们的忙,让我们几人不至于无家可归。”
“一鸣是谁?”刘姑姑也没深问离忧具体的事,只是听她提到的这个人名似乎有点熟,却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一鸣就是以前郑府的表少爷江公子。当时老夫人与夫人恶意为难小姐,就是离忧,公子一怒之下便将带着小姐一起离开了郑府,而我与二丫也被公子赎出了府一并留下照顾小姐。”绿珠连忙出声解释着,生怕刘姑姑不明白,误会了什么。
“哦,是这样。”刘姑姑一听,心道没想到平日那不显山不露水的表少爷竟会有如此的魄力与实力:“那你们现在怎么又到了京城呢?江公子也来了吗?”
“不是的,公子现在还在那边呢,不过公子说了再过一个来月便也会来京城的。”二丫接着简单解释道:“出了郑府后又发生了一些事,前些日子小姐的亲生父亲找到了她,于是父女相认后,小姐便跟着回京城了。公子让我与绿珠姐也一并跟着过来照顾小姐,所以我们三人才会出现在京城。”
“亲生父亲?原来你找到了亲人,这倒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刘姑姑听罢,看向离忧道:“看你如今的衣着打扮,想必原本出身也是非富即贵,之前在郑府时瞧着你也不似一般的丫环,果然真不是普通之人。”
离忧听刘姑姑这般说,倒也没打算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她平静地说道:“姑姑,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以前生活了十几年的娘亲并非亲生母亲,而只是养母。我是定南王与已故王妃所出之女,只是因为一些因由,从小与他们失散。这中间的事情太过复杂,一时间也不太好与姑姑细细解释。”
“原来你便是定南王刚寻回不久的嫡长女,被皇上亲封为离忧郡主的轩辕离忧。”刘姑姑显然吃惊不小,啧啧称奇道:“当时我还在心中暗道这郡主的名字与当年郑府洒扫房的小丫环一个样,还叹了声同名不同命,没想到你竟是她,她便是你。”
“姑姑,您也听说了郡主的事吗?”绿珠倒是没想到刘姑姑现在这般沦落的样子,却竟然也知道离忧郡主的事,不由得好奇的问了一句。
刘姑姑听罢,笑了笑道:“我如今虽落魄如此,但离忧郡主的事可是街头巷尾所有人都在议论的,再加上一听也叫离忧,所以我便多了个心,跟着也听了不少。”
“姑姑,不论我的身份如何改变,可我却依然是当年的那个离忧,依然是敬重姑姑的那个离忧。”离忧微微一笑,再次拉起了刘姑姑的手轻声说道:“现在,我的事情您也基本上有所了解了,那姑姑可否能够告诉离忧这两年多来,您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她真的很想知道,刘姑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一个本应该被感恩戴德的出息了的穷秀才亲自接走成亲享福的人转眼却沦落到孤身一人靠着给人送水为生,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都不能完全保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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