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宗主和商黎赶来,见此一幕便不由分说命人擒拿江幼贻,她未曾反抗,而是放下佩剑,口口声声说不是她杀的人,而是扬艳自己求死。
江幼贻心里清楚,扬艳的意识被人侵占,即使她不动手,最后这具躯壳也会成为别人的东西,届时只会更麻烦,她向宗主解释,最后只换来废神元的待遇,江幼贻自嘲,心里的阴郁越来越强,以至于最后堕入魔道。
江幼贻睁开眼睛,她摸了摸额头,异常冰冷,梦境里的事真实发生过,她能感觉到自己当时的委屈,那种没有人信任,一个个都恨不得她死,仿佛天地之间再也容不下的感觉挺不好受。
她轻轻坐起身,见茵曼躺在地上,用手臂作枕头,呼吸时快时慢,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江幼贻便抬手一指,灵气钻入茵曼额头,呼吸顿时平稳。
江幼贻下地,把茵曼抱回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则披了件外衣走到院中。
院子里还有许多碎石,但不影响梨花树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她站在梨花树下陷入沉思。
既然已经知道将来要发生的事情,她自然是要努力改变的,现在的自己没有变得越来越坏,没有和商黎闹掰,那就一切都有可能改变。
江幼贻不清楚扬艳到底是被什么影响了意识,又会不会和她灵泉遇到的女尸有关。
若是如此,倒是可以用上特殊的法宝保护意识,不过看扬艳一直在抵抗,说不定身上就有保护意识的法宝,只是远远不够,还得想想别的办法才行。
“这么晚了还在院子里头转悠,是有何心事吗?”商黎着一身白衣走出房门,衣着整齐。
“哪有什么心事,师尊不也没歇着。”江幼贻只披件外衣,夜间山头寒凉,风一吹,瑟瑟发抖,只能以灵力暖身。
“我这般修为,打坐即可。”商黎也走到古梨树下,轻轻摸了摸树,天上的月光好似只为商黎一人掌灯,连梨花树都黯然失色,“你可以去我房里歇着,反正那张床空着也浪费。”
睡商黎的房间啊……
江幼贻觉得自己很有压力,试想一下,有学生和师者住一块,指不定睡前还得来一个灵魂三考,睡不安稳,她怕做噩梦。
和茵曼挤一间房,虽是身心自由,可茵曼却不自由,今天本来打算和茵曼睡一块,哪知道茵曼死活都不愿,她骨子里和江幼贻分尊卑,要让她和江幼贻同床共枕,还不如盼着太阳打西边出来。
江幼贻也考虑过自己睡地铺,不过看茵曼快哭的样子,最后只能放弃了,思来想去,她点点头,说道:“那就打扰师尊一段时间了。”
江幼贻随商黎回房,一进屋,就被亮堂堂的灯火刺了一下眼睛,商黎的房间真是一如既往摆放许多金银器具,住这样的屋子,还真需要一些时日方能习惯。
床前有一道屏风,屏风上绣着山水,这是江幼贻唯一看得顺眼的物件,她刚走近屏风,忽然听见身后房门关合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紧张起来,走路都小心翼翼,生怕闹笑话被商黎嫌弃,明明以前她都不在意这些的,最近自己的变化真是奇怪了。
她陷入沉思,或许是天道让她辅助女主救世的关系,心里压力大,且目的不一样,以前一心想远离,现在却不能,得老老实实待在商黎身边,不仅仅要看紧人,还得一点点改变商黎……等一等……
江幼贻没看过原书,九凤残留的记忆也残缺不全,所以她要把商黎改变成什么样子?
她不知道啊!
江幼贻惊了,这个时候发现问题也没有人来解答,天道消失,所有的秘密只在自己心里,只能自己去想。
不过天道也说过,让江幼贻随心,或许这就是天道提前告诉她的答案。
想通后,江幼贻宽心了。
她越过屏风,半躺在床上,透过屏风,能看见商黎的身影正在软榻上打坐,丝毫没有要和她讲话的意思,本来还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也因此淡了许多,渐渐地,困意又袭来,她便彻底躺下,拉过被褥盖在小腹处。
这段时间一直忙修炼忙炼丹,她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仅片刻,江幼贻就进入了梦乡。
商黎睁开眼睛,抬手灭灯,房间一片黑暗,却不影响她的视线,她的目光静静放在江幼贻身上,眼底有着柔和。
江幼贻睡着后,睡姿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和白天里闹腾又顽皮的样子截然不同,看着沉稳了许多。商黎轻步移到床边,撩开江幼贻额间碎发,女孩容颜长开后五官分明,清丽可人,和生前相比,少了点邪气,多了点纯真。
“这段时间为你所做的事,也总算没有白费。”自从灵泉一事之后,江幼贻本性没有发生太多变化,想来前生所发生的事已经出现改变,日后且注意点,应该不会再害她入魔了。
商黎坐在床沿边上,帮江幼贻掖好被子,视线却无意落在江幼贻红唇上,她微微晃神,想到在灵泉为江幼贻渡龙息的一刻,指尖便不自觉移到江幼贻的软唇上。
神族有欲望吗?
这个问题其实很唐突,商黎本不愿回答,可神使鬼差地回了一句不清楚,毕竟她身边也没有神族长辈教导,她又怎会知道史书讲的是真是假。
不过在生前,商黎也的确对身边的人不怎么上心,只有江幼贻是例外,她很喜欢江幼贻的眼睛,像星辰一般闪亮,像她收集的金银一样耀眼,现在,她好像也喜欢这张唇,如红翡一般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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