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不远处,又有一行人走来,这些人均是来参加道玄宗入门测试的修士,其中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她认识,同样是来自修仙家族的陈家,和江家素来不对头,叫陈兰欣,修为在炼神七阶。
修士修为细分为炼神期、凝神期、玄神期、元神期、化神期,但能到化神者寥寥无几。
再往上就是炼虚、合体、大乘,最后是所有修士都向往的渡劫之境,可开天门,飞升成神,来这里的修士无一不充满对修仙的敬畏和期待。
除了江幼贻。
修士本就与天争命,该过得逍遥自在,敬畏天地本就是一种束缚,江幼贻向来不喜规束,所以,她不会考虑入道玄宗之后的事,她只管眼前,想来就来,想打败韶华真君便敢付之行动。
“江幼贻,许久不见啊!”陈兰欣笑盈盈走过来,即使两家人不和,她面上还是很有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江幼贻回笑,不过却没搭话。
陈兰欣保持微笑:“看样子,你也是来入道玄宗的,不过我可是听说,你未婚夫喜欢上了韶华真君,你若进了道玄宗,不膈应吗?”
膈应,怎么不膈应。
但比起韶华真君,这些聒噪的修士才是最膈应人的,别人越是来看笑话,江幼贻便越是得装作不在意,当议论得不到当事人回应,自然会觉得无趣,久而久之,也只剩个别几人会坚持不懈诋毁她,就好比死对头陈兰欣,即便没有这些谣言,也一定会用别的办法来欺辱江幼贻。
就如现在,刚见面就呛人。
“她膈不膈应我不知道,反正我一定会膈应你。”江幼贻攥拳,强颜欢笑,“你可别忘了,从小到大,你就没有胜过我。”
陈兰欣憋红着脸,这翻话一出,那四周的人反而转移战线,对她评头论足起来,她心里是恨不得剐了对方。
江幼贻的修为和她一样在炼神七阶,可对方却足足比自己小了九年,论容貌,她也远远不及还未长开的江幼贻,论人品,族里的同辈也不喜欢她,就连长辈也对江幼贻赞赏有佳。
陈兰欣就是绿叶,永远只能衬托江幼贻的好,所以每每看见江幼贻,自己就会忍不住打压一番,否则心里就不痛快,念头不通,修为不涨。
“我家小姐自然是最棒的。”茵曼顺嘴就夸赞一番,目光也是充满了崇拜,“小姐以后的成就定不比韶华真君差。”
“啪!”
陈兰欣冷着脸,甩手一巴掌将茵曼扇倒在地,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声音也很响,白皙的脸颊肉眼可见长出一道红手印,疼得茵曼眼角流下了泪。
江幼贻赶忙蹲下查看茵曼脸上的伤,略肿,红印子上还有些许青紫,嘴角上有血迹,茵曼不是修士,连纳气门槛都未曾摸到,若这一巴掌再打重一点,极可能没命。
她怒视陈兰欣:“为何打人?”
陈兰欣不以为然,她脸上笑出来的纹理在四周浓雾的衬托下,变成阴鸷痕迹,说:“韶华真君岂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可以议论,你不好好管教,我便替你管教。”
“你……”
又是韶华真君,这几个字她真的听着想吐,别人拿她与她比较就算了,反正被人说也掉不了肉,但她无法忍受身边的人被欺负。
可茵曼却拉着她:“小姐,我没事。”
陈兰欣身边不仅仅有侍女,还有一众陈家子弟,都虎视眈眈盯着,四周的看客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若是动起手来,江幼贻是讨不到半点好处,或许茵曼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会拉住江幼贻。
江幼贻抿着唇。
在修仙家族中,侍女侍童的地位最低贱,没有哪个主子会为其出手,所以陈家的人环抱着双手,面露鄙夷,一个个都在挑战江幼贻的底线,逼着她出手,好让他们群起而攻之。
陈兰欣讥讽,不依不饶说:“你刚刚还不是挺威风,要来膈应我,怎么,家里长辈不在,你便怕了?”
江幼贻面无表情拉着茵曼站起来,茵曼擦了擦眼泪,一直拽着江幼贻衣袖,江幼贻只能安抚说:“放心,我不动手。”
她和陈兰欣之间的恩怨积攒许久,大到家族之间的利益,小到一件饰品一件衣裳都能撕到人尽皆知,每次气不过动手之后,输的都是陈兰欣,然后就会有族中长辈出来当和事佬,说什么江幼贻年幼,无知不懂事。
陈家自知道理亏,不便同晚辈追究,看似不了了之,却在之后会打压江家生意,直到前两年,江家和历家定亲之后才有所消停。
却不曾想,陈兰欣也打算入道玄宗,江幼贻能预见以后日子都不会太平,今日若忍气吞声,他日岂不是连头都抬不起来。
陈兰欣得意洋洋说:“无趣,瞧你这副怂样,还妄想与韶华真君比肩,不觉得可笑吗?”
江幼贻攥拳,指甲都快扣进掌心里,带来一丝丝疼痛让她保持清醒,微笑着一步步走向陈兰欣,她的步伐不快,却沉稳得令人发慌。
陈兰欣感受到丝丝令人心悸的寒凉,上扬的嘴角僵住,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怎么,又想动手了?”
陈家子弟听言,纷纷上前将她围住,茵曼冲上前,横着手中剑,即使没有修为,也牢牢将江幼贻护在身后,陈家弟子也跟着把手也搭在了剑柄上,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逗笑了江幼贻。
“不必如此紧张,我没打算动手,况且你们这么多人,我也打不过。”江幼贻脚步一滑,拉着茵曼越过包围圈,“陈兰欣,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很喜欢韶华真君,每次张口闭口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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