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黎安没有救出我娘,如果迫不得以,我只要想办法杀了图尔丹,在娘与图尔丹的两相选择中,我还是要选娘,娘对我才是最真心的呵护。而图尔丹,他对我,有了太多的算计与不真。
“小姐放心,除了我自己,现在又多了你,这巴鲁刺的草原上再也无人知道九夫人的信了。”
这就好,我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样子,图尔丹的心防才会松懈,我也才有机会去杀他,在娘没有到达巴鲁刺之前,所有的决定都是虚无,娘的到来才是解开一切的死结。
只希望那结不要越结越深,否则当我与他真的以死来面对之时,我很难想象四目相对时那一刹那间的无奈。
披衣而起,却连吃饭的胃口也无,索性连摆饭也省了,拿起暖炕上的枕头,又一针一针的绣将起来,这枕头我要送给图尔丹,这一些日子,我要精心的唯护我与他的关系,又是作戏的感觉,可是我已别无选择。
两个人的心就象那落了地的镜子,碎裂了,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样子。
那一天自从我与图尔丹在囚黎安的地方分开,就几天都没有见着他了。总是在暗暗的想着那个有着梅花印迹的女人,如果他真心爱着她,那么就救醒她,回到她的身边给她幸福才是,又何苦要来招惹我呢。
我逃了,又把我追回来,让我伤心让我痛苦,想要折磨人大抵也就是如此了,我与他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真正有恨的是九夫人或者巴雅尔。
许多的事总想去找人求证一下,关于若清,也关于巴雅尔,对于他们我一直什么也不清楚,有种我在明他们在暗的感觉,总是要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们给算计了进去,那巴雅尔,我真的不放心他的举动。黎安回大周的事情他不会也知道了吧?如果他捎信告诉了九夫人,那么黎安救我娘的事就会很棘手了。
铁木尔离开巴鲁刺有些日子了,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那种不知道外面情形的感觉总是让我不安,那些疑虑我必须要找个人问问清楚,而这个人,目前可以找到帮我的人也只有铁木尔了。
我要去见他,我想要知道这巴鲁刺每一天的风吹草动。
出了屋子,看到门前的侍卫个个站得笔直,仿佛一株树一样,动也不动的,叹口气,我总是出不去了。
悲哀的仰望着天空,我面前所有的路都堵得死死的,所以我只能躲在这落轩阁里望月兴叹。
若清,我有些不信她了。
我要去见铁木尔。
那一次在雨中,我拒绝了他,他一定记恨着吧,所以自从那时起,我与他已再无往来了。
主意打定,这一天,我固意站在院子里,想要寻得一丝可以出去的机会,这院子里没有从前娄府的梅花,落轩阁建得太急了,图尔丹还来不及种。院子里的雪已被扫得干干净净的堆在围墙角边。
迎风而立,我看到杜达古拉从外面走进来,经过我的面
前时,浅浅一礼,总是那样的温婉,那种大家的风范让我觉得她是生错了人家,她应该是哪家的小姐才对。做着我的丫头真是委屈了她。
我突然不忍了,扮她的样子,把她拉下了水,倘若有个什么不甚,我就是害了她。
我叹着气看着她慢慢的从我面前走过。
打好的主意再次落空,我转身想回房里去,就那么轻轻一转的刹那,我的手碰到了她温软如玉的手。
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张小纸条已轻轻的塞到了我的手心里。
默无声息的,杜达古拉继续向前走着,我也是,两个人都不想让人看出这曾经有过的接触。
心跳的厉害,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张纸条上的秘密,杜达古拉,她是谁的人?她是来帮我的吗?如果真的是,那么她服侍我这么久了,为什么到了现在才开始与我接触呢。想起可拉,一样的手法,杜达古拉与可拉也是一路的人吗?
匆匆的进了屋子里,掩好了门,急切的打开看那纸条。
短短几个字歪歪扭扭的现在眼前,我一看就知道是用左手写的,这人还真是细心。
回来了,你娘的事我也派人去协助他了。
他是指黎安吧。
这是铁木尔留的,一定是铁木尔,虽然杜达古拉没有说什么,但我猜就是他了。这个时候,除了他再没有人肯帮我了。
他的心意我懂,可我终是无以为报。看着他字里行间小小翼翼的样子,我不免为自己的未来感叹,图尔丹似乎已经将囚我的笼子垒修的严严实实的了,所以我这里似乎连只鸟飞进来都是不易。
将那纸条塞进嘴里,生生的咽了下去,总不想去连累了杜达古拉那样的好女孩。
娘的事也不知若清有没有告诉黎安,我与她几天没有说话了,有了疑心之后,才发现自己最是一个不会作戏的人。
到了晚膳的时间,若清进来了,我犹疑了一个下午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我娘的事,黎安都知道吗?”昨天我只记得问巴雅尔倒是把黎安给忘记了,可是你看连铁木尔也好象知道了什么一样,这有些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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