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召有些庆幸她提早跟房东租了这里的房子,对方着急走,把钥匙寄给了她。
走进房间,聂召把笨重的薄荷色吉他放在玄关桌子上,拉开吉他包的拉链检查,里面果然湿透了,手指拨了一下琴键,闷重又嘶哑,因为刚才的跌倒,吉他的边缘已经瘪成了奇形怪状,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正常使用。
她沉了口气,转过身看着这里的房间,把行李箱放了放,回了房间看了一眼,走到浴室把热水器的插头插上,烧了水洗了澡,整个人才缓过来了一些。
出来时有些鼻塞,她揉了下鼻子,继续收拾着东西。
花费了两个小时收拾完,累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电视机还能打开,只不过里面总是传出“滋啦”声响,画面也模糊,手里的遥控器不能选台了。
她随意播着,上面正在播放一个很老的台剧。
把购物袋里放着的方便面撕开,聂召蹲坐在沙发旁边,一口一口咬着,没什么味道,她也没力气放料包,在嘴巴里很干,就这样干巴巴地咽下去,嗓子都疼。
一直到塞完,聂召又扫着旁边放着的啤酒,捏了一罐打开,发出“咔啪”的一声,泡沫顺着压力往上冲,溢出了罐口,手上都是酒的泡沫。
气味冲着鼻尖,闻起来就很苦涩。
聂召皱了皱眉,捏着罐子在鼻尖闻了一下,烈酒浓郁的气味灌进鼻腔里,她还是强忍着不顺仰头喝了一大口。
苦涩的味道让人说不清,也并不能解渴,嗓子反倒更疼了。
她一口一口灌入,一直到那罐喝完,想要缓一缓,捏着一盒烟撕开,从中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唇边才想起她忘了买打火机,也没多余的钱买打火机了。
在客厅找了一会,最终在一个破旧的抽屉中找到了一支液体已经快被用尽了的打火机,她摁了好几下,齿轮摩擦的声响让人辨识出来这大概真的被遗忘了许久,都有些生锈了,稍微再大力一些,可能齿轮都会被崩出来。
稍微的火苗点燃烟,聂召有些僵硬地咬在唇边,学着别人的姿势笨拙地捏碎爆珠抽了一口,凉到渗透肺部,她被烟气呛了一下,咳嗦了好几声,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她高中虽然爱玩,但烟酒都不碰,觉得烟味刺鼻喝酒误事儿,也并不沉迷于醉酒之后的微醺,身边朋友只要她在,没人敢抽烟,喝酒也从来不给她倒。
暗绿挑染顶着一张漂亮的脸,满身低俗气息夜夜混在声色犬马的场合,也没减去丝毫浑身的冷傲气息,那群公子哥嘻嘻哈哈地带着她闹,一场欢愉之后谁开车把她带来的,谁负责完完整整把这主儿送到家门口。
那根都没抽完,她又继续把没喝完的另一罐啤酒打开,一直到喝完,胃里像是在翻滚,烟酒的味道跟劣质方便面混在一起,恶心的她有些头晕,脑子都发胀,神经突突的疼。
一直到深夜,聂召没睡着,难受醒来趴在马桶旁边吐得昏天黑地,后来实在太困,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鼻子有些堵塞。
隔日,聂召入学,背着空书包去了弘高。
书包还是她之前学校留下的,很方方正正的黑色制服包,双肩,上面吊着一个台海高中的学生证,这个学校会新发,她就把之前的取了下来放在家里。
班主任今天没来,聂召直接去了教室,进了班级也没有做自我介绍,往后面扫了一眼,在最后一排空着的座位上坐下。
旁边正低着头玩手机的男生扫了她一眼,问了句:“新来的?”
聂召坐在把书包放进抽屉里,说了个“嗯”。
男生视线在她身上梭巡着,从头到尾扫了一眼,新同学穿得挺漂亮,跟学校宽大校服包裹着的女生不太一样,个子也高,看上去冷又傲,说话的嗓音有些冷。
他看完就没多问了,继续低着头玩手机。
上午第一节课是个老头的物理课,下面都在睡觉,聂召捏着笔在手里打转,扫了眼后排齐齐趴下的姿势,整个教室能编制一首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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