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夏垂眸轻笑,“再次,我上次只带了八个瓷坛的玫瑰酱,邵老板肯定不会将玫瑰酱卖给市井中人,那一般的小贩怎么会学着模仿呢。而且,才八罐,总共才能让多少人知道玫瑰酱,市场都没打开,哪里就能这么快有人来用月季模仿我的玫瑰酱呢,所以我猜,这应该是邵老板的人吧。”
“你很聪明。”邵老板点点头,赞赏的夸赞了一句,“不错,他的确是我的手下,东西也是我让他做的,就是为了试探你一番,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聪慧来应对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
程夏汗颜,还真是够直白的,“邵老板也说了,在商言商,这很正常,不知道我可有通过邵老板的考验?”
“坐,”邵老板指着程夏身后的椅子,“现在,我们可以正式讨论下玫瑰酱的问题了。”
程夏知道,这笔交易算是能达成了,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下来,“邵老板,我有将近一千坛子的玫瑰酱,但是有一些还需要腌渍很长时间,所以我没法保证每次都能给您带来很多。”程夏决定先说明自己的情况。
邵老板点头表示明白,“其实啊,这东西不见得多了就好。”邵老板淡淡的抛出一句话,然后解释,“这么说吧,这八瓷坛的玫瑰酱我都卖给了县城里的大家闺秀,而且不是我们主动推荐的,而是她们进到杂货铺里买胭脂水粉,首先就闻到了味道,然后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这才开始了解玫瑰酱。等到伙计将玫瑰酱的优点统统说了一遍,她们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就买了下来。很快这八瓷坛就卖完了,但是后面还是有听到别人介绍的人,过来要买玫瑰酱,一听说没有了,无不感觉可惜,纷纷交代伙计,若是下次进了玫瑰酱,一定要给她留几瓷坛,这样一来,我们的生意不止打开了,还因为稀缺,让所有人翘首以盼,甚至以买到而有赚到的感觉,这就说明,以后若是每次都只卖几瓷坛,让这些大家闺秀知道,这东西是非常稀有的,错过了就得等好几天,她们就该囤好几瓷坛了。”
程夏震惊的看着邵老板,眼中的不可置信显而易见,明显到邵老板都不自觉的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怎么了?”
“没事,”程夏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刚刚那样看着邵老板,是因为觉得震惊。邵老板说了那么一通,其实总体说来就一句话概括:利用市场营销中观众的稀缺心理。
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程夏在一些老城区见到很多生意火爆的小店,门口往往排起长长的队伍,但是总是轮到一些人的时候,店家告知东西没有了,想吃只能下次再来。
想吃的人觉得可惜,却不想放过这美味,只能下次更早的排队等候。其实,真的是没有了吗,不见得,现做也可以啊。店家利用的就是观众的稀缺心理,物以稀为贵,往往是东西很少的时候观众会更好奇,也更感兴趣。
程夏没想到邵老板竟然有这样的见地,怪不得朱佑杬会派他来当这三个店铺的幕后老板,他更像一个管家一样,大小事事无巨细的都管,却总能从中找到最关键的地方。
“你说什么?”
听到邵老板的问话,程夏才知道自己竟然嘀咕出声了,于是赶紧说,“我觉得,邵老板更像是一个管家,总能处理好各种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程夏的错觉,她看到邵老板听到管家两个字的时候,明显身子一颤,好似有些惊慌和恐惧一般。
程夏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不好意思邵老板,那我这玫瑰酱以后就在天佑杂货铺售卖吗?”
邵老板瞬间回神,不自然的笑笑,“是的,按你说的来,一个瓷坛一两银子,以后你每个集市过来,带多少我们都当场结算。”
程夏心内一阵窃喜,她突然觉得自己要发大财了,当初在辣椒地托腮做的美梦,竟然真的成真了。
邵老板又开始了习惯性的沉默,程夏知道他又沉浸在回忆中了,于是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到了一楼,将带来的瓷坛都交给掌柜的,掌柜的早就得到了邵老板的指示,于是快速的数了下瓷坛,给了程夏十二两银子。
程夏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突然好奇的小声问,“掌柜的,这一坛玫瑰酱,你们卖多少银子啊?”
掌柜的看程夏神秘兮兮的样子觉得好笑,于是学着她的样子勾勾手,让程夏凑到近前来,“老板说五两银子一瓷坛。”
丫呸呸,奸商!程夏看掌柜的故意嘚瑟的笑脸,气的牙痒痒的,真是无奸不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从中赚了四两银子的差价,呀呀,真气人。
程夏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番,直惹来掌柜的一阵轻笑,心想这姑娘还真是可爱的很。
程夏知道邵老板这样的定价是对的,就像在现代的商场中,可能一件大衣九十九元没人要,你定价五百九十九,就有人买走了。
程夏在杂货铺买了一些新鲜的酸枣,心想一会回去给大花送去。出了门又去钱庄存了银子,这才回去找田叔的牛车。
才刚半晌午,但来集市的人都已经到齐了,田叔便也没多等,直接驾车离开了。
路过杨家,程夏没有停留,直接让田叔往前走,到了程家,才跟田叔道了谢跳下车来。
程夏刚想进门,就见到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她慌张的朝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就见一道纤弱的身影疯了一般追赶前面的几道黑影。
程夏眯眼一看,没有丝毫迟疑的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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