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多了个人形挂件有些碍手碍脚,唐岑连切菜都施展不开,没好气地推了一下艾森埋在他颈窝里来回磨蹭的脑袋:“好好听他安排吧,本来你就是来巴黎出差的,老是请假会让人说闲话的。”
艾森被唐岑推了一下,抬起头又嘟嘟囔囔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我本来想这周带你出去玩的……啊!”
耳旁炸开一声惨叫,吓得唐岑差点握不住刀,他回过头,却瞧见艾森捂着眼睛,面容痛苦:“怎么了?!”
艾森费力地眨着眼睛,受到刺激的泪腺分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很快打湿了他的手指。唐岑赶忙扯了张纸巾塞到他手里,艾森接过之后就捂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边吸着鼻子边抽抽噎噎道:“洋葱汁……”
唐岑愣了一下,将手指靠在鼻子旁嗅了嗅,一股浓重的洋葱味顺着鼻腔冲上脑门。被洋葱味呛得咳了一声,唐岑这才想起来,在艾森回来之前他刚好切完一颗洋葱,没来得及洗手艾森就挂到了身上,他又不小心把手上的洋葱汁蹭到了艾森的脸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坏事,唐岑悄悄在围裙上蹭了蹭手。
当天晚上,红着眼眶的艾森用叉子狠狠地戳穿了碗里的洋葱片,坐在他面前的罪魁祸首只能若无其事地拨着碗里的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两个人相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等到第二天唐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又只剩下他和欧培拉了。
艾森不在家,唐岑觉得自己白天的时间似乎又变慢了,每一天都是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放肆地挥霍时间。他以为只是回到最开始的情况,他很快就能适应这样的生活。何况这样的情况是无法避免的,他很清楚艾森不可能每一天都陪在他身边,他们都有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但就算是现在,艾森已经回公司忙碌了一周,唐岑还是不太适应。而且艾森每天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从晚饭时间一直往后延迟到了睡觉时间,待在家里的时间变短了,原本住着两人一猫的房间只是少了一个人的存在,却变得格外安静。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越是接近和雷蒙见面的日子,唐岑心里那股诡异的孤独感和不安就越发强烈。这份不安从雷蒙到来的那天起一直持续到了现在,甚至越发强烈,他心里没底,却无处宣泄。
少了一个人的房间安静得吓人,唐岑努力让自己适应这样的环境,但在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地呼唤艾森。
因为明天要招待艾森的家人,唐岑想着趁今天把房间打扫一下,虽然不是很乱,但是欧培拉的毛被暖气吹得到处都是,看着也实在闹心。
拿着滚筒在沙发上来回滚着,把猫毛全部粘完后,唐岑又在沙发的缝隙里摸到了一包猫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出来忘记收回去的。
唐岑把沙发整理好,踮着脚打开了放猫零食的柜子,本来只是想把零食放回原来的位置,把柜子翻了个遍却始终找不到那一盒零食,唐岑疑惑之余下意识脱口而出一句:“艾森,你把欧培拉的零食放哪了?”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响,唐岑等了两三秒都没等到艾森的回应,正要回头问他的时候才想起来,艾森不在家里。
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唐岑盯着地板,许久才缓缓扬起头,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从口腔里呼出的湿热气体在空气中化作一阵白雾,又迅速地消散而去。
找不到想找的零食,唐岑把东西随手丢在桌上就拖着步子往沙发走去。还没等他坐下,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欧培拉叼起桌上的零食小跑着奔到了他面前。手术后完全恢复了的成年猫撑起身子,两只前爪扒在他的腿上,在唐岑面前讨好地晃动着零食袋,那被堵着的嘴里还含着模糊不清的叫声:“喵呜——”
唐岑接过零食,只犹豫了一下就打开了包装,他捏着包装,挤出了一小点糊状的物体,悬在欧培拉头顶来回逗着。被香味吸引的欧培拉抬起前腿,使劲蹦着试图够到小鱼干,但几次都被坏心眼的主人躲开了。
看着欧培拉使劲蹬着自己的小短腿,那好笑又可爱的模样看得唐岑“扑哧”笑出了声。在欧培拉急得“喵喵”直叫的时候,他终于放低手,让欧培拉抱着他的手舔食着心爱的小零食。
虽然艾森不在,好在欧培拉依旧黏人,而且——
“毕竟不是小孩子,不用太费心教导。”
吃完零食,唐岑把扫地机器人打开之后就继续瘫在沙发上神游,欧培拉吃饱喝足,又开始满屋子追扫地机器人。
扫地机器人在房间里来回打着转,从卧室转进了餐厅,又从餐桌下慢吞吞地挪到了客厅里,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狭小的通道里磕磕碰碰地转着圈。
“喵——”踩在扫地机器人背上满屋子乱转的欧培拉又被运回了唐岑身边,它蹲在扫地机器人上,对着神游中的主人叫了一声,见唐岑没反应,又蹿上沙发蹲在他身旁,将两只前爪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腿上突然压上了一个重物,唐岑才反应过来,抬手揉了揉欧培拉的小脑袋。欧培拉在唐岑的手搭上头的一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喉咙里滚着响亮的呼噜声,将毛茸茸的肚皮翻到了唐岑面前。
吃完零食又在房间里玩闹了许久,欧培拉依偎在唐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后很快呼吸就平稳了下来,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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