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长身体的年纪,食物残留的香味勾起了欧培拉肚里的馋虫,它把碎渣舔干净,还意犹未尽地咂巴了两下嘴。
这点碎渣连塞牙缝都做不到,欧培拉一路小跑到卧室的门口,踮起后脚,两只前爪搭在门上,够了够头顶的门把手。然而门把对于年幼的小猫来说还太高,在原地蹦跶了两下也够不到门把手,欧培拉蹲在紧闭的房门前,委屈地叫了一声:“喵”
接连叫了几声都不见屋里的人开门,欧培拉焦急地挠起了门。爪子划在门板上窸窸窣窣的声响吵醒了正在熟睡的艾森,他抬起头眯着眼朝门口望了一下,果不其然,在一阵挠门声消停之后,门板后又传来了一声带着几分委屈的猫叫。
艾森头疼地抓了抓睡得凌乱的头发,不情不愿地掀开被子去给欧培拉开门。
听到门后传来的脚步声,欧培拉立刻站了起来,在艾森开门的同时,它朝着食盆一溜小跑过去,这个动作反应很清楚地告诉艾森,它饿了。
“这才几点你就饿了。”艾森说着走到食盆前,看着干净得连碎屑都不剩的碗,他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昨天晚上忘记给欧培拉添粮了。
艾森长叹一声,认命地从柜子里取出猫粮,倒了半碗就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早已等候多时的欧培拉在他还没放下的时候就忍不住凑过去叼了几颗。
从艾森倒猫粮开始,欧培拉就蹲在他脚边直勾勾地看着他。艾森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但被自家猫盯着后背的感觉确实不太好,但好在欧培拉吃上早饭之后就不再搭理他了,艾森也没管它,收拾完就回卧室继续躺着了。
艾森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离起床的闹钟还有三个小时,他突然有些睡不着。
周一的早晨是艾森最痛苦的时候,悠闲懒散的周末才刚刚过去,一觉醒来他又要去公司面对进度飞快的项目。不能搂着唐岑一觉睡到自然醒,也不能和他胡闹一整晚,想想就很痛苦。
而且因为欧培拉的到来,家里又置办各种用品,长毛猫又比其他品种要难打理,两个人又做了大半天的功课,刚过去的那个周末变得格外忙碌。唐岑担心耽误艾森的工作,周日晚上很少放纵,昨天晚上他软磨硬泡了好一阵唐岑才松口。但唐岑心里惦记着事,比平时更放不开,两个人折腾得也不算晚。
好不容易能早点抱着男朋友睡觉,谁知道一大清早又会被猫叫醒喂粮。艾森心里憋着一口气,而他怀里的唐岑一点反应都没有,卷着被子睡得毫无防备,丝毫没有被他们影响到。
唐岑睡前都会吃一颗安眠药,细小的动静很难将他吵醒,所以他没听到欧培拉敲门的声音,也没有被艾森来回走动上下床的动静吵醒。
艾森看着唐岑的睡颜,心生恶念,捏着唐岑脸颊上的来回揉搓着,熟睡中的唐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被艾森捏出各种形状。艾森玩了一小会,发现唐岑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趣地松开手之后,他又把目光落在了唐岑的鼻尖上。
唐岑在一阵微弱的窒息感中被惊醒,一睁眼却看到艾森笑嘻嘻的面孔。
“大清早你干什么啊?”被从睡梦里弄醒,唐岑瞪了他一眼,无奈药效还未完全消退,那瞪视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威胁性。
被唐岑瞪了一眼,艾森突然凑上去亲了一下他。唐岑被艾森接连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但困顿之中他来不及思考太多,很快又陷入了熟睡状态。
艾森看着又一次沉沉睡去的唐岑,突然觉得腿上一沉,顺势看去才发现不知何时欧培拉已经吃完了早饭,正蹲在他的腿上,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小猫的眼神没有任何威胁警告的意味,却让艾森瞬间收起了捉弄唐岑的心思,赶忙搂紧怀里的人,闭上眼假装已经睡着了。
欧培拉蹲在艾森的腿上,毛茸茸的尾巴尖上下摆动了两下,然后站起身朝着艾森走去。
艾森屏息凝神之间,突然感觉腿上一轻,随后腰和胯骨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踩过一般,四五斤的重量压在骨头上,有些疼,但很快就往上转移。
欧培拉顺着艾森的腰一直爬上了他的肩膀,柔软而蓬松的猫毛扫过侧脸,蹭得艾森浑身发痒,又不敢挠。
猫这种生物太小心眼,又爱记仇,艾森不知道欧培拉是不是看到他欺负唐岑了,生怕被这小家伙惦记上,日后替唐岑报仇。
然而欧培拉只是在他肩膀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很快就跳了下来。它挤开艾森紧搂着唐岑的手臂,后腿毫不留情地蹬了艾森的胸口一脚,在艾森吃痛地松开手臂时飞快地钻进唐岑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在主人的臂弯里抱着自己的尾巴蜷缩成一小团。
艾森揉了揉胸口被蹬的位置,看着面前主宠温馨的画面,气不打一处来,愤恨地翻了个身,背对着唐岑抱着被子的一角,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后来艾森被闹钟吵醒,爬起来上班的时候,唐岑和欧培拉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个药效未过,一个吃饱喝足,一人一猫睡得很沉,连艾森洗漱出门的动静都没能吵醒他们。
艾森怒气冲冲地去了公司,打开电脑对着键盘一阵蹂躏,殊不知办公室里的人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戏谑。他给唐岑留了张字条就走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但在他同事的眼里,艾森的脸上写满了“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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