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响起,蔡康忽然勾起嘴角笑了,问他:“你到底是真的想帮他,还是想害他?”
蔡康抬起头,一双淡漠的眼注视着费立:“还是,只是想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几天前。
费立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把玩着魔方,靠在钢琴旁,说:“别弹了别弹了,听到我说什么了没?”
手指如同精灵一般在黑白格上跳动,引起音乐的山洪。蔡康闻言,手指一顿,钢琴声戛然而止。
“你烦不烦。”蔡康慢条斯理地说,“你来可以,但你是不是要带你的小同桌一起?”
费立点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的?”
蔡康没回答,只是抬起头,目光直直注视着费立:“我无所谓,但我事先和你说好,我演出的地方,是酒吧。”
费立这种场合出入惯了:“那没事啊,不乱就行,正好带他见见世面。”
蔡康依旧注视着费立,双眸漆黑而深邃,一字一句地说:“是gay吧。同性恋酒吧。”
费立闻言,就愣住了。
蔡康没说话,说完这句,他的提醒便结束了,接着专注弹奏自己要演出的乐谱。
可他没想到的是,费立却在下一刻,手插在兜里,喉头滚动,郑重的说:“……行。那也去。”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费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榕城市自然也有gay吧,但费立从来不去,单纯只是因为没兴趣。他想,如果要是自己一个人去,他多半也是兴致阑珊。
但为什么,如果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从一个l,变成两个l时,他却开始期待了呢。
他所期待的,其实,早就心中有数了。
蔡康洗完手,绕开费立,就要出门。
费立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对蔡康说:“我心里有数,别担心。”
说完,他也跟着走了出去。蔡康瞥了费立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了。
其实费立也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带曾黎来这儿,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了。
他喜欢曾黎。
想和他成为同一个“l”、想同他一起看流星雨、想拥抱他、想戏弄他、想跟他一起睡觉、想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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