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多事悬而?未决,我心里头不安。”他抬起下颌,清冷的月光落在他如玉般的脸上,宋也川的目光看向北方,“叫你担心了。”
温昭明环住他的腰,贴在他胸口处,听?着他的心跳声说:“我如何不知道你的担忧,每日你府上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你睡的时间又这样少,你自己何时能让自己轻松些呢?”
宋也川感受着温昭明温热的怀抱,惴惴的心情稍微松缓了些许,他回抱住温昭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没事的昭昭。”
他的身上一半沐浴着煌煌灯火,一半披着清冷的月光。
明与暗之间,他眼中笑意浅浅:“哪有人?可以什么?都不想呢。哪怕是庄稼人?,总也要担心年景收成,难道我整日里坐在府上,只知道吃和睡便够了吗?”
“要真能这样才好呢。”温昭明捏他的腰,“你看你这么?瘦,风一吹便要倒了。”
宋也川去拍她的手:“痒。”
温昭明把玩着宋也川的手指,轻声说:“过?几日是先?帝尾七,我要同皇上去祭拜。一来一回总得天,你同我一起去吧。”
宋也川身为侍讲,按理说确实应该同去,所以他并没有推辞:“昨日翰林院那?边已经同我说过?了,只是我随侍周王殿下,同翰林院走在一处,不能和殿下同车。”
温昭明笑:“就不许我有文?意不通之处,求教宋先?生么??”
“昭昭。”宋也川叹气,“祭祖这样的事,殿下还?是给臣留点面子吧。”
九月末的天气,已经泛起了寒意。本堂里的地龙烧得倒是十分温暖。
温珩学完了功课,自觉走到宋也川身边跪坐好,宋也川从箱奁中取出未雕好的核雕,二?人?便一起做核舟。
这个核舟温珩已经雕刻了近一个月,如今也到了收尾的时候。他学着宋也川的模样,雕刻船上的小?人?儿,手下的力气没有用?好,只听?得咔的声响,提着水桶的小?人?手臂被他弄断了下来。
温珩愣在那?,抿着嘴唇不说话。
宋也川摊开手掌:“殿下给臣看看。”
温珩默默将自己雕坏的桃核放在了宋也川的手上。
宋也川仔细瞧了瞧,耐心说:“把这一部分取掉,重新再雕也是可以的。”
温珩缓缓摇头:“坏了便是坏了,若是缝缝补补,只怕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还?不如不改。”
“臣当年学做核雕时,也雕坏过?许多东西。初时也觉得画虎不成反类犬,后来雕坏得太多了,偶尔的修补后,阴差阳错也还?看的过?眼。”宋也川将温珩的核舟放在托盘上,拿了一块卷布将温珩的刻刀重新擦拭,“精益求精是好事,只是有时也该给自己个机会。”
温珩看着宋也川将刻刀重新递给他,不肯去接:“只是有了这瑕疵便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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