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程江河的询问,李秀兰闹心地道:“可不是么?”
程江河一张俊脸变得通红起来,抖动着鸡毛掸子指着程江海的鼻子,火冒三丈地说道:“程江海,你给我说说,这是第几次了?说啊!第几次了……”
程江海条件反射地往墙根里缩了缩,那些在李秀兰面前再顺口的开脱之词,放到哥哥面前完全无用武之地,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编纂什么理由:“我,我……”
看着弟弟的反应,程江河当即就心知肚明,睚眦俱裂地骂道:“自个都记不得了吧?程江海,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操蛋玩意,你真是找揍呢你!”
说着程江河扬起鸡毛掸子就想狠揍一通,却被李秀兰歇斯底里地喝制住了:“江河,干什么呢,给我放下!我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打江海啦?”
看着母亲铁青着脸,程江河愤愤不平地说道:“妈,你看看,他都成啥德行了?人家元硕爸爸为啥鼓捣着非要给元硕换班,还不就是怕元硕被他带坏了么,这你难道都看不出来?你就别老护着他了!”
程江河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自从程江海篡改分数被揍后,陆广平隔天就找到学校,死活给陆元硕换了班。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恨不得都要给儿子办转学了。
至此,陆家夫妻严格管控着陆元硕,不许他与程江海来往。毕竟两家是一墙之隔的邻居,虽然明面上不说什么,但见面总是尴尬的。
做邻居做到这个份上,程家夫妻俩真是有苦难言,臊都要被臊死了。
就在刚才,程江海已经被程家安狠狠揍过一顿了,眼见着程江河还想继续这种节奏,李秀兰当然是坐不住了,冲着程江河厉声呵斥道:“那你看这家里,我不护着还有谁护着?不护着早就被你们打死了!”
程江河桀骜地看着那个死活不争气的弟弟,眼眶里充满着愤怒的血丝,恨恨地道:“打死算球了,免得你和爸操碎了心!”
李秀兰顿时火了,蛾眉倒蹙,凤眼圆睁地骂道:“滚蛋,说什么屁话呢,那是你弟弟!”
程江河愤然地丢下鸡毛掸子,坐在一边呼呼喘着粗气,要不是母亲这般竭力维护,他真想好好暴打一番。
李秀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着畏缩在墙角的程江海说道:“看见没有?江海,你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连妈都护不住你了,你要改改啊!”
程江海赶紧点头应声道:“哦!”
程江海似是而非、马虎应付的话音一落,程江河一阵头皮发麻。弟弟这种事前认错、事后照犯的惫懒样,他早就看腻味了。忍不住霍地又重新站了起来,指着程江海的鼻子对母亲说道:“妈!你看他这样子,哪次是能真正记到心里去的?”
“哎,行了,我心里有数!”
李秀兰黯然神伤地蹙着眉头,对程江河的话语置若罔闻,反而冲着龟缩的程江海厉吼道:“你还愣着干嘛,去,洗脸去!”
程江海赶紧放下凳子,利索地站了起来。常年的跪地体罚,让他都有点习惯了这种姿势,即便时间再长都不会腰酸腿麻,很见功底。
母亲这一声令下后,他瞬间就消失了。
看着弟弟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程江河极为烦躁地埋怨母亲:“妈,你不能老这样,错一次跪一次,跪一次继续错,没完没了,这不解决问题!”
李秀兰瞪了一眼程江河,灰心丧气地说道:“那你说能咋办?真打死他啊!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妈!”
母亲这一句颓丧的话,算是彻底堵住了程江河的嘴。
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难道还能真的将程江海打死一了百了?
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可每次都是这般虎头蛇尾的训揍一通,压根对程江海起不到一丝的教育效果,仅仅是短暂的皮肉之痛,不但触及不到他的心灵,反而越揍越糟糕,最终的结果就是——程江海被揍疲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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