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被流放至北境那个寒冷荒芜之地,她便再也没有穿过这样好看的衣服了。
她木然起身,由着宫人为她更衣梳妆,然后坐在外间静候帝王。
不是里间,更不是床榻,而是见客用的外间。
她大概明白了那场戏要演到什么程度。
过了半个时辰,她听见门外一阵动静,有些紧张地抬起头,见到记忆中那张清绝出尘的脸。
她不敢再看,立时跪地大拜:“罪臣之女,王凝,叩见陛下。”
宁濯并未进门,只是站在门口,开门见山道:“劳烦王姑娘做一回宫妃,帮朕骗江贵妃离宫。”
王凝什么都不敢想不敢问,只是恭顺地等他说下去。
“但朕要与你说清楚。”宁濯声音沉然,“你的名字不会入玉碟,所以不算有名份。待朕驾崩,你便服下假死药回北境与你父母重聚。”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宁濯看着她,“不能对江贵妃不敬。”
“若你答应,朕便立时免了你父母的劳役,若你不愿意,那朕派人送你回去。”
王凝呆呆地重复:“驾崩……”宁濯才二十出头,那等到驾崩岂不是大几十年后了?
宁濯面色平静:“两三年而已,朕不会耽误王姑娘太久。”
王凝瞬间明白过来,心口顿时涌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低声道:“我答应。”
宁濯点点头:“明日朕会让人带你来御书房。”
王凝低头应下,下一瞬就听见宁濯远去的脚步声。
她怔怔地想,也不知那位江贵妃是怎样的人,竟能让宁濯放下宋娴慈。
天色已晚,宁濯却依旧坐在御书房,垂眸看着手中那块宋娴慈赠他的玉佩。
他已让人同宋娴慈说他今晚在御书房安歇,并和阿涓说好,要她明日在宋娴慈面前提一提王凝入宫的事。
娴慈被背叛是不会当着他的面哭的,她只会冷静地问清楚,然后再离开。
他在心里一遍遍预演明日的场景,想好如何答复她所有可能会说出口的质问。
越想,心越疼。
不能让娴慈一个人面对,他闭了闭眼,得让阿涓明日提醒兰瑾陪她一起来御书房。
他发了一会儿呆,忽见到肖玉禄进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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