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怎么还没睡?”
不睡觉也就算了,点着灯看她?
这是多没安全感啊,好像睡着了她能跑了似的。
孟言心里略感好笑,可好笑背后又充满心酸。
她埋头缩进他怀里,柔声安慰:“都过去了,闭上眼睛睡一觉吧,好吗?”
先前睡在卫生院的时候,江少屿每天晚上都趴在她的床头,或是搬个椅子在她身边睡觉,后来杜艳华给他拖了张小折叠床,每天晚上他就躺在上边陪孟言睡觉。
一米八八的大个头,几乎整个小腿都在折叠床之外,每天晚上睡觉小腿就这么悬空放着,多难受啊。
江少屿摇了摇头,顺势揽她入怀,下巴留恋地在她的发顶蹭动:“睡了,又醒了,睡不着就想看看你。”
孟言抬头望他,嗓音越发沙哑,
“都过去了,我还在呢,别乱想,好好休息,还要上班呢。”
部队也不是全年无休,像江少屿这样的军官每周有一天休息时间,也就是单休,可距离周日还有两天,他这么不眠不休,怎么撑得住。
孟言担心他的身体,江少屿也同样担心她。
瞥见她不比以往有气色的嘴唇,微沉的声音里都带着浓浓心疼:“没事,你睡吧,我没什么睡意。”
孟言用力摇了摇头,环紧他的腰说:“你不睡我也不睡了,咱俩一起熬。”
江少屿敛着眉目将她揽入怀中,掌心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即无奈又心疼。
“睡吧,都睡了。”
轻轻哄着她,贴着她的脸一起睡觉,可眼睛始终是睁着的,黑沉沉的眸子深深注视着她,一分一秒也不愿从她的脸上移开。
即便他极力掩饰地很好,可他的神态,他的语气,那股浓浓的担忧仍旧泄露无遗。
他无法忘记那天自己抱着孟言冰凉的身体时恐惧的感受,没错,是恐惧,是害怕,怕永远失去她,怕身边再也没有她,简直无法想象。
每当他想要忘记那天冰凉的触感,她苍白的脸庞却总浮现在眼前,尤其是睡梦中,那噩耗几乎如梦魇般缠绕着他,挥之不去。
心脏也不是痛,不是难受,而是紧紧被一双大手用力揪着,上不去,下不来,窒息般的痛苦。
所以他不敢睡觉,不想经历梦中一遍又一遍失去她的痛苦。
他似乎陷入了一种ptsd症状,可按说这种症状该发生在受伤的当事人身上,怎么孟言没什么事,反而江少屿开始患得患失了。
谁说只有江少屿心疼她,孟言也照样心疼自家男人得不行。
他的眼神向来冷冽而倨傲,最近几天总失神地打量她,孟言的喉咙比卡了鱼刺还难受,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将他抱紧,一声又一声安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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