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裴小二。"裴小二走到俘虏面前,仅用了一句话便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俘虏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原来这就是裴小二?”b
“不是说,裴小二生的青面獠牙,每顿必生吞三个孩童方才勉强果腹,怎的生的如此瘦弱?"
"你放屁,那裴小二再怎么说也是个人,怎么会三头六臂?,我听说那裴小二身长五尺三寸,膀大腰圆,百人不得近身,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莫不是专门找来诓骗我等。"
俘虏们虽出身川南,贵州,云南一带,但族群复杂,有苗人,汉人,回民等等,所说的语言也都是五花八门。不过仅仅听到其中汉人所说的一少部分,便已经让裴小二差点忍不住要杀人的冲动。
静静的看这些人议论,裴小二冷着脸一言不发。最终,或许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正在七嘴八舌的俘虏们渐渐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裴小二。
"我只说一遍。"裴小二冷声道,"你们的家主,土司已经像我投降了,我身边这位想必你们都认识,没错这就是沾益州土司安其禄,他就是例证。现在轮到你们,你们若有想投降与我的,一会会有人安排你们登记;不愿投降的,希望你们别后悔。”
说吧,裴小二转身就走。子曰:远之则怨,近之则不恭。对于这些士兵而言,如果自己距离他们太近了,则身上的神秘感就会消失。适当保持距离,方才能够让士兵视若神明。
给愿意投降的士兵登记这事,也不用裴小二交代,乔淳自己就能安排的井井有条。
一直等到半晚,乔淳气喘吁吁的敲开了裴小二的书房。
“回禀大将军,俘虏的一万两千名士兵之中,有一万一千人愿意投降,另外有将近一千人,拒不投降。”
"哦?"裴小二有些诧异,自己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竟然还有人宁死不降?莫非真是哪个土司有如此本事,能让士兵心甘情愿为他去死?
"倒也不是。"乔淳见裴小二如此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相差了,于是解释道:“这些人倒也不是不愿降,只是他们都是被当地土司威逼利诱,不得已前来从军,如今战事结束,他们向回到家乡,与亲友团聚。”
“原来如此。"裴小二点点头,“此事你怎么看?”
"卑职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这些人不愿从军,只愿回乡侍奉父老,大将军何不成全他们,也好全了大将军仁德名声!"
裴小二轻哼,不置可否,反而问道:"如果他们说要回乡,怎么就放他们回乡。那剩下的士兵会不会生变?会不会同样要求返乡?如果他们都走了,那咱们的计划,如何实施?"
乔淳额头上开始出现细腻的汗珠,声音也变得不自然,"那卑职,"乔淳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简单在脖子处比划了一下,随后目光紧紧盯着裴小二,想要从他的神态中,探查他的意图。
只是裴小二却好似失去了聊天的兴趣,将手中的书,扣在桌案上,长长的打了个哈欠,道:“你看着办吧,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是,卑职明白。"乔淳点头应是,随后一步一步退了出去,正要关上门扉的时候,忽又听的裴小二的声音,“将这些投降士兵全都送给刘长乐,告诉他带着这些士兵,继续南下进驻乌蒙府。
等我这边挑选的新任地方官到位,他还要给这些人撑腰,要不然恐怕地方官刚到任,就让旁人给杀了。"
虽然此次任命的川南地方官,都是川南强盛土司的子侄,兄弟等人,按理凭借他们及其强大的关系,不会发生这种事。不过,这世界上哪有绝对之事,万一有极个别人头脑发热,行那匹夫一怒,流血五步之事,岂不怀了裴小二整个川南布局?
小心使得万年船,不管放到哪,都有其道理。
"是。"良久,听不到裴小二的声音,乔淳轻轻合上门扉。今夜注定是一个充满血腥之夜
,近千人怀揣着不同目的,却走上同一条道路的俘虏们,再也无缘见到明日的太阳。
血腥的屠戮,骇人才惨叫,以及事到临头的求饶,让选择投降裴家军的俘虏们,心中庆幸于自己的选择,甚至于产生异样的快感。让你们特立独行,如今总算得到报应了吧。
杀戮过后,新投降的士兵,打着哆嗦,将尸体抬到城外掩埋,之后又提来水桶,冲刷着着满地的血污,一直等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这才打扫干净。要不是地面上,依稀可闻淡淡的血腥味,谁能想到此地曾将发成的残酷。
火红的太阳,出现在东方,昨日已经随着升起的太阳变成了历史,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裴小二早早换上便服,出现在资阳的大街小巷,笑容满面的从身后胡世安手中,结果一定锭银子,分发给由于李国俊的坚壁清野政策,而导致无家可归的百姓。
这些百姓在资阳有关系的,还能借宿与亲戚;而没有关系的,却只能露宿与资阳的街头。与乞丐为友,与野狗为邻,终日遭人白眼。整个四川的天气在逐渐变热,但是他们的心却在变得冰凉。
也正是在此时,裴小二就恍若救世主一般,出现在他们眼前。他并不嫌弃流民深身上散发的恶臭,也不在意他们手上的污渍,将一个个银子发放在他们手中,告诉他们,他们此番的劫难,全都是自己的过错,他们受委屈了。
这锭银子,虽然不多,但也算是补贴他们的苦难,让他们的生活重新回归正轨。
流民们胆怯的接过银子,但眼睛中已经满是泪水。他们自从出声到现在,乃至在梦中,都不曾梦到,有那么一天,高高在上的四川统治者,竟然如此近距离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亲手赠送给他们银钱,告诉他们,一切都已经过去,他们可以重新回家了。
流民们大多目不识丁,根本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能将全部的情感转化到一个个磕头之中,将地面磕的砰砰作响,甚至额头上满是鲜血而不自知。
见此,裴小二也是感慨良多,多好的百姓,自己所做的不过是一点点施舍,就已经换来如此深刻的忠心,可叹作为大明的皇帝,崇祯却从来不会在乎小民的生活以及尊严,这才导致最终的身死国灭。真可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接下来几日,裴小二坐镇资阳,亲自监督着资阳知县萧奕辅安置流民,恢复已经变成焦土的村庄,恢复夏粮的种植。
萧奕辅也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做出的每一个功绩,付出的每一滴汗水,解决的每一个矛盾,都能直接传递到四川之主,裴小二的耳中,记载裴小二的心中。
日后,如果有机会,他萧奕辅就会如同凤凰一般,一飞冲天。
萧奕辅干的起劲,裴小二也不用天天盯着他,目光开始转移道其他地方。李国俊三日前,便已经离开了资阳,重新回到他的防区,夔州瞿塘关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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