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这1退不要紧,李国俊的侧翼便暴露了出来。秦拱明并没有追击溃散的大军,反而以得胜之师,转了1个弯,好似挥舞的左手,趁势向李国俊的中军扑来。李国俊瞬间陷入前后两难的境界。
见此情形,就连1向意志坚韧,百折不挠的李国俊都不禁仰天长呼,“我李国俊难道就要命丧于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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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1发之际,数十声震天的巨响突然从远方传来,紧接着数十发炽热的流星,划过白杆兵的军阵。刹那间,血肉横飞,数十条殷红的血路出现在白杆兵的大阵之中。漫天的血液,混合着焦臭的气味弥漫开来。那刺鼻腥臭的气味让战场上令人作呕。
紧接着,厚重的步伐整齐的踩踏这大地,让整个大地都微微有些颤抖。李国俊循声望去,却见正是裴小2已经亲帅大军从成都城内救援而来。
紧接着又是数十声炮响,震耳欲聋。白杆兵虽然坚强不屈,好似磐石,在这非人力所能抵抗的炮火面前,也不禁产生1丝畏惧,进攻的势头随即放缓开来。
就在这短短不到1刻钟的时间内,李国俊好似经历了沉入地狱,又从地狱中爬出来1般。良机难逢,趁着这个时机,李国俊立即将麾下的部众从白杆兵的半包围之中撤离出来,向不远处的裴小2主力汇合。
李国俊之围解除,正要准备上前营救的裴猪儿,也就不用往那个火坑里跳,跟着李国俊向裴小2的大军方向急速撤退。
而此时的裴小2正在1点1点向着白杆兵方向逼近。他算是看明白了,整个官军3路大军,兵力最多的巡抚王维章看似势力最为雄厚,但他麾下的兵丁大多都是州县之中的县兵,民壮,且已经被裴家军打破了胆。
更为关键是,王维章毕竟是1介书生,虽然能勉强控制手下的士兵,在撤退或前进时,保持秩序。但说实话,王维章也只能技止此耳。两方相杀,比的是双方的训练,士气,以及各自主帅破釜沉舟的勇气。
这所有的1切,王维章都没有。故而,王维章虽然看似兵多将广,势力庞大,但实际上只是虚胖,不足为虑。
另1方4川总兵候良柱虽是战场老将,作战经验极为丰富,麾下兵丁人数虽少,但训练还算尚可。但此人心态却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当初那种跃马疆场,纵横千里只为功名的血勇。
现在的他只想守着自己的1亩3分地,守着自己万余兵丁,平安传给自己儿子罢了。守户之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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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女将秦良玉,虽已年满6十,但对朝廷却依旧忠心耿耿,愿意为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只有她,愿意为了朝廷的1纸令书,愿意将自家多年的家当全都打光也在所不惜。
是以,裴小2大胆判断,裴家军的敌人看似多,实则只有秦良玉的万余白杆兵。只要这万余白杆兵打垮,尽数歼灭,剩余两军可不战自溃。
基于这个判断,裴小2果断舍弃成都城,将成都交由乔淳率军5千,以及大量降卒驻守,而裴小2则将整个大军主力,全都带了出来,孤注1掷,只为全歼秦良玉这1个大明西南1柱。
秦良玉何等老辣,敏锐的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危险的味道。虽已身经百战,但她依旧不敢大意,将有些凌乱的大军收拢起来,严阵以待。
做完这1切,依旧觉得胜负难料,秦良玉沉思1会,招手叫来身边亲将,嘱咐道:“贼人大军齐至,恐怕要狗急跳墙了。不过也正好,倘若贼人1直龟缩在城内,我军要想拿下此贼恐怕还要费1些手脚。现在贼人既然从龟壳中出来了,那么就是我们的机会。
只要打掉这股贼军,毕其功于1役,4川的局势依旧转危为安了。是以你派人去寻王维章王大人,以及候良柱候大人,告诉他们,接下来1旦打起来,我白杆兵正面进攻贼人,牵制住大部分贼人兵力。请王大人令大军进攻贼人侧翼,候大人率军进攻贼人背后。
如此,3路齐备,1同进攻,贼人必然首尾不能相顾,阵脚大乱。如此,我军胜局可期也。务必将此信息告知王候两位大人,切记切记。”
那亲将神情1凛,正色道:“将军放心,纵使我死,也必将信息传达。”
“如此就好。”秦良玉老怀大慰,抚了抚胯下略微不安的战马,对那亲将道:“你去吧!”
就在秦良玉吩咐那亲将的时候,裴家军已经向白杆兵展开了进攻。4万大军,放下身后徘徊不定,意味不明的候良柱军不管,对已经重新聚拢起来的王维章部置之不理,1心1意向着白杆兵发起了步步逼近。
秦良玉兵弱,面对裴家军的步步紧逼,1直没有破釜沉舟挥兵而上。她在等,等王维章与候良柱的反应,如果有这两人从背后相助,此战或可有6成胜算,要是没有这两人相助,恐怕整个白杆兵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终于,刚刚派出去传信的亲将回来了,虽然离得远了,听不到那亲将口中喊得什么,不过看到对方的拼命挥舞的双手,明显是王维章与候良柱两人已经答应了下来。
秦良玉顿时豪情大起,指着裴家军放声大笑,道:“来得好,儿郎们,你们怕么?”那举止中,充满了对胜利的自信。
“不怕!不怕!不怕!”万人呐喊,势震山河,气压鬼神。
白杆兵经历连番苦战,却依旧能有如此气势,裴家军军阵之中竟然出现些许骚乱。还在及时被各级军官镇压下来,没造成更大的混乱。
“开炮!”这个时候多说无益,能将对手压下去的依旧是人神难当的红衣大炮。
炮阵之中,任明道早已等候多时,看到裴小2下令发炮的令旗,快速挥动,顿时了然。不多时,数十发炽热的跑到,裹挟着不可阻挡之势,向白杆兵飞去。
白杆兵虽然训练有素,手中白蜡杆也能所向睥睨,但却有1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军中几乎没有配备火炮,火铳等火器。面对裴家军裹挟着天地之势的炮弹,白杆兵只能站着挨打,却不能还手。
不过秦良玉立即想出了应对策略,火炮虽强,但只能在远距离逞威,1旦距离近了,那便只能任人宰杀。故而,当务之急,便是将大军靠上去,与那贼人近距肉搏。
“全军听令,压上去。”随着秦良玉的命令,白杆兵开始迅速与裴家军相向而行。
双方的距离本就不远,虽然裴家军已经停止前进,但白杆兵动作迅速。任明道的大炮只来得及打出去两轮炮弹,双方大军便开始短兵相接。
此时,形势逆转,裴家军兵多,而白杆兵兵少。故而,裴家军的战阵的横面比白杆兵要宽得多。有如此优势,裴小2自然要利用到极致。
从天空俯瞰,只见裴家军的两翼好似左右两只胳膊,将中间的白杆兵紧紧抱在怀中。原本只需应对正面的白杆兵,却需要应对来自3面而来的威胁。如此局面,换作1般的官兵,早就在裴家军的打几下,开始出现溃散之势。
然白杆兵果然不凡,其部大多都来自于石柱土司之内。大山中的汉子,在大自然的严酷选择下,大多性格坚毅,勇敢,韧性十足,而又决不言败。纵使被裴家军3面包围,却依旧跟裴家军打得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身处白杆兵之中的秦良玉虽然对自己1手调教出来的白杆兵信心十足,但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裴家军能使半个4川变色,着实尤其自己的独到之处。与自己麾下的白杆兵比起来,或许再经验上略有不足,但也想去不远。
再加上,对方数倍于己的兵力,僵持下去,恐怕此战胜负难料。此时,秦良玉不禁想到了答应出兵的王维章与候良柱,不知两人究竟出兵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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