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出发了。
看来这一战来的很急啊。
九岁之后的世事,与她那场荒唐梦中所经历的大同小异。
高悦行心中略有底气。
不过,上一世的她到底没上过战场,在京城的富贵乡里躲了一生,所以,细思量,倒也有些忐忑不安。
高悦行简单收拾了行李,晚上,坐在灯下打量自己的双手。
她这一双手,早已不复曾经的娇软,右手指腹上起了一层薄茧,是她这些年精心料理药圃留下的痕迹。她腕上的白玉镯子自从戴上,再也没摘过,哪怕它现在的尺寸已经有些不合适了。
高悦行把白玉小马塞进包裹里的最深处藏好,其余的东西,一再精简,轻装上路。
次日清晨,她踩着露水,来到谷外,与药谷的弟子汇合。
她是这批年轻人中年纪最下的。
而实际上,她前世今生加起来,却是阅历最沧桑的。
狼毒也从少年长成了弱冠青年。
他望着高悦行的目光格外柔和:“你非要跟去做什么呢?”
高悦行不再言语掩饰,眼角眉梢都染着笑意:“有必须要做的事,有必须要见的人。”
狼毒一听便明白,低头一叹,说:“上车吧。”
同行的女子只有一位,和她一样,穿着灰色的棉布一群,头上带了帷帽和面纱。
两位女子守着药品,坐在车里,外面男子骑马护在马车周围。
狼毒在车外说:“我们直往襄城去便可,我已与郑将军通信,他会派人接应我们的。”
高悦行闭上了眼睛,用拇指缓缓摩挲着玉镯上凤衔如意的刻痕。
暨州,鸡田山。
蓟维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说好天亮便归的詹吉,直至辰时,仍不见踪影,甚至连个信儿都没传回来。
蓟维遥望着鸡田山的方向,看着日头逐渐升至东南方向,从柔和的红霞变得刺目耀眼。他察觉到身后有人,警觉地回头看,是李弗襄站在帐外,同样在看天色。
蓟维想找个能一起商量事儿的人,于是自然而然地找到了李弗襄那:“詹吉只要活着,必定会想办法给我捎信儿。”
李弗襄:“还等么?”
蓟维:“强攻么?”
李弗襄:“两年前,鸡田山的流匪就已经聚集了两万人,你只有一万。”
话虽不中听,却是事实。
蓟维:“鸡田山的粮仓,我不仅要拿下,而且还要漂漂亮亮的拿下。”
郑帅给他留了一万兵,他若是连个粮仓都拿不下,那便可以趁早收拾东西滚蛋了,还打什么仗,不够丢人现眼的。
蓟维回到帐中,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
李弗襄一言不发地跟进来。
蓟维:“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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